琢磨那个思量这个,可是他是皇帝,只要他是皇帝只要他报了仇,那么这一切,于他而言,就是值!
“心安理得?呵,朕要这心安理得有何用?朕若是问心无愧,朕失去的东西就会回来吗?严弘文,你与朕与曾共事过,朕的往事,你不是不知道,却要来让朕心安理得不成?”
严弘文合了书,那书是《道德经》,看在陆凌枫的眼里,简直就是讽刺。
他伸手便将书扯了扔进了碳盆里,怒道:“你不怕死,可是你不要忘了,你还有妻妾孩子,朕当了这个皇帝,不会比夜微言那个废物差!朕也可以给大魏一个盛世!严弘文,朕知道你是一个有才能的人,朕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你也好好的想一想,你到底应该怎么走你的路!人生苦短,若是一步走错,那可就满盘皆输。”
严弘文垂眸,拔弄着这盆中的碳,淡道:“你穿上这身龙袍,也不过是个四不像罢了,人不能一错再错,否则,哪一天若是后悔了,也是悔之晚矣。”
陆凌枫闻言冷笑道:“你不过是朕的阶下囚,朕要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朕需要的是你协助朕治理大魏的才能,而不是你对朕今日之举的评断!究竟如何,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严弘文笑而不语,气得陆凌枫拂袖而去。
一旁的吉安瞧着严弘文叹了叹气:“驸马爷有此心,实属难得,只是到底不同往日,驸马爷也该替自己与公主谋一谋出路才是。”
严弘文抬头,凝着吉安的眼神透着些微的冷:“我倒是没有想到,竟连你也向他投诚了。”
吉安眸色微暗,朝他见了礼,转身追着陆凌枫的身影跑了。
一旁的大臣一时面面相觑,不知这到底是几个意思,说驸马爷不好吧,人家摆明了,不和皇帝一条线,可是说他好吧,瞧他这般淡然的处境与姿态,着实又这些人心生羞愧。
严弘文瞧着火堆里烧着了的《道德经》,整个牢房陷入了沉默。
此时的公主府寝屋里不时传来咳嗽声,蒋明霜在一旁替她换着额上的布,焦急不已:“自从驸马走了,你就开始发烧,这都三日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会越来越严重!”
熙云公主的神智烧得有些不大清楚,一日里有大半日的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的咳着,一声接一声的,蒋明霜就守在床前,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生怕这熙云公主有个好歹。
可便是这样悉心的照顾,熙云公主的思虑太多,哪里是个头。
一旁的丫鬟在一旁递了帕子过来,心疼道:“您还是下去歇一歇吧,公主这都三日了,还不见好,别到时公主还没好,您又累倒了。”
蒋明霜揉着眉心,疲惫不已。
可是看看高烧不止的熙云公主,她一颗心始终悬着:“驸马进了牢里,公主又高烧,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公主和昕儿了,这烧都这么久了,怎的还没有退。往日若是府中有个发烧的,多半喝两副那沐神医开的方子也就好了。”
丫鬟将帕子浸在雪水里,愁道:“是啊,这都三日了,按说也该醒了才是,可是咱们公主这……夜里的时候还说胡话。”
蒋明霜撑着身子站起来,朝丫鬟道:“你在这儿照看一会,我去瞧瞧昕儿,昕儿想公主,可是公主病着,也不敢带他过来。”
昔日的公主府里是欢笑声不止的,可是,蒋明霜站在门口,瞧着门外的冰天雪地,只觉府中一片寂静,那繁华与喧闹声也终于消失了,剩下的便是清清冷冷的风在院子里荡着。
她叹了叹气,去了隔壁昕儿的房间,昕儿正在玩着游戏,见了蒋明霜过来,便朝她张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