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见婉贵人捧着碗一副忧心的模样,安抚道:“宫里头的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咱们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只有你变强了,那些人才不敢随意欺你,明白吗?”
婉贵人点了点头,目光里透了些惊慌:“表姐,昨日贵妃娘娘让我抄心经,我还有一些没有抄完,到时候若是问起来了,可怎么办?”
良妃搁了筷子,瞧着她有些无奈:“昨日不是让你不要抄吗?昨儿你一下午都没过来,就是抄经去了?”
婉贵人垂眸,戳着碗里的饭:“表姐,那贵妃娘娘,我瞧着实在厉害。”
良妃搁了筷子,凝着她有些气:“昨日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在皇上面前说一说,如今你得宠,皇上自是会帮着你的,你怎么没说?你这傻丫头,你是要气死我吗?”
婉贵人忙道:“我说了,那心经陈公公已经拿去佛堂烧经祈福去了,可是我担心贵妃娘娘那边问起来……。”
良妃握着她的手,安抚道:“既然说了,那就不妨事了,再说了,就算你不抄,本宫也照样有法子给她添堵。到时候你什么话都不要说,本宫去说,本宫倒要看看,她们能奈你何。”
良妃心里跟明镜似的,夜微言如今宠着谁,谁便有了睥睨别人的权利。
太过和善的,便是被旁人欺负的份了。
婉贵人看了眼素琴,朝良妃道:“一切还请表姐为我做主。”
良妃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个表妹,如今正合了她的意了,所以防备与怀疑也就降到了最低。
二人用过膳天便大亮了,雾色散去,阳光暖暖的打远处升起,屋檐的雪受了些热气,化作水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将那屋檐边的雪砸出了好些坑来。
这个时辰,楚云秀刚起身。
德妃与惠妃昨儿夜里因着太晚了,所以起得晚了些,如今正巧和这良妃的轿子凑到了一块儿。
德妃掀开帘子,打量着与良妃坐一块儿的婉贵人,笑道:“婉贵人这脸色似乎不大好啊,莫不是昨儿抄经抄得累着了?”
惠妃看了眼那脸色苍白的婉贵人淡道:“倒真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一个贵人竟同妃子同乘一轿。”
良妃抱着手中的汤婆子笑意里添了些炫耀:“她哪里是抄经抄了一宿,原是伺候皇上给累的罢了,倒是难为二位,成日闲着没事干,尽盯着本宫的宫院了。可即便成日的盯着本宫瞧,皇上也不会因此去你们那儿,倒不如好好的呆在宫里,这装病也好,念佛也好,总比窥伺旁人的恩宠来得好些。”
德妃闻言脸色微沉,她没想到如今良妃竟如此牙尖嘴利了,一时还有些招架不住。
惠妃坐在德妃身旁,淡道:“良妃到底也是协理过六宫之人,如今竟这般不懂规矩。”
德妃脸色缓了些,笑道:“可不是吗?婉贵人,这良妃不懂规矩,你可不能不懂。你说呢。”
婉贵人温声道:“德妃娘娘说的,原是良妃娘娘见婢妾身子不适,这才让婢妾同行,不曾想,竟失了礼数。”
德妃垂眸悠然一笑:“既然懂规矩,那便是好的,那就下来走着吧,左右这路程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