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争垂眸,恭敬的退了下去。
吉安也跟了出去,朝青争温声道:“这贵妃娘娘的事,你也别着急。”
青争将那盘子递给身旁进茶的宫女,淡道:“奴婢告退。”
吉安瞧着青争离去,陈公公朝着他脑门就是一记,低斥道:“这儿可是在宫里!你小子,最好别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否则只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吉安扶了扶打歪的帽子,哭笑不得:“师父,你这话说的,徒弟哪里敢明知故犯?先前在辛者库的时候,承蒙她救过一命,所以格外关照了些。”
陈公公狐疑的瞧着他:“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徒弟哪里敢骗你。”吉安笑嘻嘻的样子,看得陈公公眼睛直抽抽。
“行了,别嘻皮笑脸的,咱们是伺候皇上的,就要有个伺候皇上的样子,你看看如今像什么样子!人都走远了,有什么好看的!”
吉安忙收了视线,朝他笑道:“师父,你老人家辛苦了,有什么吩咐的?”
陈公公指着这徒弟恨铁不成钢:“管好你的眼睛和嘴。”
这训人的话与吉安训别人的如出一辙。
吉安笑道:“徒弟知道,这万一若是出了什么事,徒弟也绝对不会自报师门让师父蒙羞。”
陈公公朝着他就是一脚,踹的力道却是极轻的:“你小子,一张嘴能说出朵花来!有这心思,就该用在伺候皇上上。”
吉安扫了眼四周,挽着陈公公的手,笑盈盈道:“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只盼着师父能够好好的。”
陈公公被他这一通话说得很是舒坦:“你小子,总算为师也没白疼你,行了行了,今日你也该下职了,快去歇息吧,后半夜过来替换咱家。”
吉安狐疑道:“师父,怎么不见田公公了?”
陈公公扫了他一眼:“这是你该问的事情吗?赶紧去歇息。”
吉安笑道:“得嘞。”
其实陈公公是很喜欢这个徒弟的,不说旁的,就说这上心的程度,旁的人多是尽尽本份,并不上心,独独这吉安,这么些年了,吉安是一直待他极好。
哪怕是下半夜换夜的时候,吉安也总是来得很早,每每问起,都说他还年轻,睡眠少,其实只有这陈公公的心里知道,这个徒弟啊,是心疼他。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二人都相互的心疼着对方,用这宫里宫女太监们的话来说,这一对师徒啊,瞧着就跟父子俩似的。
甚至吉安也说了,日后必定为陈公公养老送终。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吉安怎么着也活得比上了年纪的陈公公要长些,这话也没什么毛病。
如今一晃晌午也就过去了,瞧着风平浪静的方府,那内院里边正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