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瞧着那精巧的汤婆子喜欢得紧:“这外头的绣花,是你绣的?”
青争垂眸,盯着脚下的雪地:“奴婢早前曾在绣坊当了几年绣娘。”
良妃笑道:“你手巧,绣出来的花活灵活现的,瞧着这绣工,倒不像是新乡北镇的绣法。”
青争扫了眼那上边绣着的花,那是玉兰花,是素挽最喜欢的花:“娘娘,奴婢以为,不同的东西,当以不同的绣法,奴婢在绣坊时便学了不少绣法。”
良妃极是满意,拂开轿子,瞧着走在轿子旁手提灯盏的青争,见她面色无甚表情,步伐却可外沉稳,那眼睛微微的肿着,嘴唇轻咬,似是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般,可她偏要像个没事人一样。
“青争,本宫有一事,要教一教你。”
青争抬眸,瞧着良妃,昏暗的灯盏映照在良妃的脸上,那双眸子透着几分亮,照进了她的心里。
“娘娘请讲。”
“本宫知你不愿别人知晓你的痛苦,可你的脸,你的眼,你的嘴,你的表情出卖了你,你这个样子,无论是谁瞧了都知道,如今的你正是最脆弱的时候,极需要旁人的关怀,若是想让人知道,那便要说,若是不想让人知道,那便记得控制好自己的表情,莫要让人探知了一星半点的消息,否则,于你而言,并无益处。”
良妃自也是知晓这些道理的,只是她自己控制不住自已罢了。
青争揉了揉脸,路过宫灯旁的时候顺手摸了一把雪抹在脸上,冰冷的雪刺激着她的感官,她紧了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精神好了些许。
良妃搁了帘子,就着轿子里头的灯盏瞧着青争绣的花样,若青争为妃子,只怕她的成就比自己还要大上许多,只是如今良妃得了青争,诸事便顺遂了许多。
“青争,你的手艺甚好,若是回来得空了,就为本宫的孩子绣些小物件吧,想来栩栩如生的,瞧了也是欢喜。”
青争不知道这一次出去了,她还能不能回来,所以只含蓄的笑道:“娘娘,奴婢的手还不及绣坊的绣娘来得精巧,承蒙娘娘喜欢,奴婢定尽所能绣的最好。”
说话间主仆三人便到了云贵妃的住所,因着是个大雪的日子,所以只通传了一声便领着她们进了宫里。
良妃抱着肚子,见了脸色惨白的贵妃,内心高兴得很,让你这般放肆,如今出了事,真真是该。
良妃面上极其关心:“贵妃姐姐,您没事吧?先前臣妾听闻贤妃出事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只是那时候臣妾身子不适得厉害,这会儿稍好些也就过来了。”
楚云秀也不愿与她撕破脸,只淡道:“这也也原是姐姐的命数,倒是良妃,如今夜半三更的过来,万一有个好歹的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