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墨不紧不慢地展开双手顺了顺头发,好像刚才发疯的那个不是他。
不小心看到的伙计都被吓了一跳,一时间议论纷纷,他们都以为老板失心疯了。
徐子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琢磨着是自己主动去一趟郡主府,还是老老实实在灵阁待着。
回想起自己和虞尚云交往的种种,徐子墨只能再度感叹自己脑子抽了疯。
明明虞尚云的气质一看就不是俗人,自己竟然还真的相信他是普通世家公子。
本来严弘文说虞尚云就是兆国国主的时候,徐子墨还半信半疑,但当他在街上遥遥看了一眼兆国国主真容之后,就彻底被惊呆了。
徐子墨花了不少时间才将那个与自己畅所欲言的世家公子,和坐在奢华马车中的国主联系在一起。
从那之后,回到灵阁的徐子墨就开始了哀嚎,魂不守舍地唉声叹气。
不知道老板突然怎么了,伙计们也不敢随便上前询问。
正当徐子墨发出今日第一千次叹息的时候,门外传来熟悉的清朗之音。
“贤弟可有何烦心事?为何大白天叹气?”
徐子墨听到这声音先是一愣,接着一喜,但随后就板下脸来。
或许是徐子墨这“变脸”的工夫过于炉火纯青,虞尚云都忍俊不禁。
徐子墨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人几日之前还与自己称兄道弟,还相约找时间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徐子墨做梦都想不到,再度见面会让他如此尴尬。
虞尚云也不说话,就直直地站在原地,随便徐子墨打量,他嘴角噙着笑意,和之前一无二致。
徐子墨有一肚子话要问,几次张了张嘴,但最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种有话说不出的感觉把徐子墨憋的够呛。
听到那一声“贤弟”,徐子墨一时也摸不清虞尚云的意思。他那句“虞兄”在嘴里打了个转,愣是拐了个弯儿:“国、国主……”
徐子墨声如蚊蚋,他自己说完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这表现也太不出息了!还不如他平时的十分之一。
虞尚云轻笑出声,“贤弟为何如此见外?”
徐子墨见对方没有改口,不由为难地皱眉,“身份有别。”
“是么?那是不是说,因着我国主的身份,所以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虞尚云反问道。
徐子墨的内心大喊:当然不是!
但他还是拼命忍住了。徐子墨从来不会在意身份,只要懂酒,哪怕是街边的乞丐,他也不会另眼相待。
可坏就坏在虞尚云是高不可攀的国主,徐子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灵阁和郡主府考虑。
而且徐子墨只要一想到二姐对此事的态度就不禁一个激灵,猛地摇了摇头。
虞尚云看着徐子墨一人在那“天人交战”,越发觉得有趣。
这姐弟俩虽说性子大不相同,但偶尔又会让虞尚云心生错觉。
徐子墨承认自己很喜欢虞尚云这个朋友的。毕竟酒逢知己千杯少,他找一个“知己”太不容易了。
可偏偏虞尚云是国主,而且还利用自己!
徐子墨一想到这茬就来气。
虞尚云也发现徐子墨看自己的眼神带着一丝怒意,他心下了然,主动道:“不知贤弟可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