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本想再调侃徐若瑾两句,却不料徐若瑾已经坐在桌前准备好纸笔,那副认真的样子让陆凌枫不由闭上了嘴,而是静静的看着她。
罗春与众人诊脉过后便说起脉象,偶尔道出一两句药品的名称,徐若瑾便立即提笔记下,勾勾划划,认真记录,也不乏写下自己的心得和建议,众人商议了两刻钟的功夫,才开始确定药方和酒方。
“国舅爷脾胃虚寒,这些年在外恐怕饮食不定,衣着不暖,这定是要补啊!”
“国舅爷肝胆有损,这也与饮食不定有关,龙胆草不可少。”
“心火过盛,需清热解毒。”
“那加上生地黄可行?”徐若瑾在一旁补话道:“还可再加上丹皮、麦冬、白芍……”她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记下,“而酒用米酒不太合适,肝胆有损脾胃虚寒,用谷酿比较不错。”
她拿起纸张仔仔细细的看了半晌,然后才递给罗春,“罗太医看此方可行?如若可行,各类药的剂量又有什么不妥,如若没有不妥,我这便让灵阁的人去办了。”
徐若瑾的雷厉风行和认真的态度让陆凌枫甚是吃惊。
只是看了太医们都没有异色,显然徐若瑾旁日便是如此,早已习以为常。
皇后本是不愿看徐若瑾摆弄医药,只是如今对方是她的哥哥,她则认真的追问道:
“罗太医看此方可有不妥,一定要用心详查,即便酒方子可行,药方还是要慎重一些,第一次用多少副药?而后哪一日重新诊脉?这都要记得清楚,到日子便需要提醒国舅才行。”
罗太医立即点头应下,“启禀皇后娘娘,瑜郡主此方并未不妥,各类药的剂量也甚是可行,至于药方还需要等其他太医商议之后再定,但与郡主的酒方子应该没有太大的出入,我等再看一看是否在酒方中添增一两味药,饮酒即可,药便不必喝了。”
“甚好,如若喝酒即可,谁还乐意喝药?就这么定了!”
陆凌枫对罗太医的提议甚是赞同,徐若瑾倒是讶异,她没想到罗春会提出这样的法子。
只是仔细一想,伺候这些王公显贵,罗春早习以为常,更何况这乃是皇后娘娘的亲哥哥,三天两日便需诊脉,还要追着这位国舅爷喂药,着实不是一件好差事,所以他才推到酒方子上一并解决了。
不过徐若瑾倒不介意罗春的推脱,“罗太医所说既是,国舅爷本身就喜欢饮酒,享乐之余就把身子调理了,倒是两全其美,更何况,让太医们追着国舅爷喝药实在不容易。”
皇后对此倒颇有犹豫,“药酒能够达到药的效果吗?会不会过慢?若依本宫之意,还是连酒带药都喝为好。”
“物极必反,不好。”
陆凌枫立即拒绝,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捂着肚子奔着席宴而去,“还从未品尝过宫中的御膳,谢皇后娘娘恩典。”
正主一走,皇后也满心无奈。
让太医们去一旁记录方子,她则带着徐若瑾也去了席宴之处。
方妈妈在一旁朝徐若瑾摇了摇头,徐若瑾看着为自己单独准备的饭菜,又一道难题出现,这该如何下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