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巧百灵的声音悦耳,鸣蹄似歌唱,那一只鹩哥儿声音憨厚,仍旧只会那一句“好嘎好嘎。”
徐若瑾就是被它的“好嘎好嘎”吵醒的,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这是她早就料到的。
只是昨天他说,抢夺梁家祖宅不是时候,但可以先提个醒,徐若瑾便不得不仔细思忖一二,想一想今天该如何应对。
红杏从外探头进来,见徐若瑾已醒,便去召唤杨桃打水洗漱,他则取去为郡主熬药。
方妈妈从外撂了帘子进来,拿了早上的吃食。
自从许若瑾有了身子之后,她的饮食都由方妈妈亲自动手,不让任何人插手,每一次做过的东西,她都会提早先试一试,甚是谨慎无比。
徐若瑾洗漱更衣,随后便坐在桌前吃饭。
方妈妈早上已听红杏说起四爷昨晚上回来过,问道,“四爷对这事儿是怎么看的?”
“他说现在时机不是最恰当,但可以先试一试。”
徐若瑾看着方妈妈,“我觉得这事儿他倒像是做给皇上看的。”
因为夜微言是最忌讳梁霄与其他梁家人有交往的,这一直是他的心头隐患。
方妈妈对此也很认同,“既然四爷都这般说,那您更可以放心大胆得动手了。”
“这事儿咱们不着急,他们会比咱们更急,”
徐若瑾一边吃着,一边思考,“咱们今儿就等着了,另外派人去到太医院请一下罗春大人,梁七头部的伤,我的心里也没有底,还是要请他来帮着看一看。”
方妈妈颇有顾虑,“只怕梁七的身份不够。”
“就说是我去请,待师兄来了,我会绕着弯子让他帮忙的。”
徐若瑾也明白方妈妈说的道理,罗春毕竟是太医院医正大人,乃是正四品官职。
他为自己瞧病,一是皇上的吩咐,二是同门师兄妹的情分,可让他给一个下人瞧病,哪怕梁七是大管家,那都是没了罗春的体面。
即便罗春不介意,但外人的唾沫是能淹死人的。
此时的梁家老宅,已没有了昨日的欢声笑语和强做出来的喜庆。
杜宇昨日回到梁家祖宅,向二老太爷回禀了梁忠的所作所为,二老太爷气的浑身颤抖,眼前一黑险些昏了过去!
王氏被叫到跟前,二老太爷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更是逼问着这件事情到底是谁最早提的。
王氏并不知道这事儿背后是澶州王府指使的,她只说是老爷听了别人的怂恿,所以才冒了这股怒气,让自己去请梁霄和徐若瑾。
只可惜他二人都不肯来,于是老爷就更怒了!
二老太爷摆手让他走了,孤零零的在书房呆坐了一宿没合眼。
第二日杜宇见到他时,二老太爷一宿头发花白如雪,显然都是愁的!
“我要见梁霄,”二老太爷哑着声音,吩咐虽轻,心中却无比沉重,“备马车,我要亲自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