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四奶奶您是女人中的特例,单看几天医书,便能对药学有很深的了解,开出的方子也引人惊叹,这是老朽都格外佩服之事。”
“但药方与号脉行医是两码事,号脉行医,需要遍走各地,需要靠经验的积累才能真正的通透,但靠理论是绝对不成的,所以,恕老朽无能,无法答应梁四奶奶的要求。”
他的回答也很直截了当,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的虚伪。
徐若瑾的心微微一沉,却没有回驳的借口。
因为洪老大夫的话都是实话,更是自己需要克服的难点……
梁霄听在耳中,只看向徐若瑾。
他不会给予任何的意见和建议,一切都以她自己的本心为准。
他只需帮她完成心愿,他不想为她塑造心愿……
徐若瑾沉默了,她在仔细的想。
沐阮倒很是惊愕于师父给梁四奶奶这么高的评价。
能让师父都格外佩服?这真的不是寒暄的夸耀吗?可沐阮心中知道,师父极其不喜逢场作戏的虚伪之词,在他这里,向来是本心行事,毫无虚词。
可梁四奶奶对药学果真厉害?
沐阮虽知“灵阁”药酒的名号,也品过“灵阁”的酒,但他始终觉得那是依靠梁家之势,而不是单纯因为酒。
可听了师父这番话,他的心中犹豫了。
屋中静谧无声,落针可闻。
梁霄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让屋中的气氛也颇有些尴尬。
就算梁四奶奶思忖,也不至于让其他人动弹一下都不行吗?沐阮从门外的小师弟手中拿来一壶热水,为梁霄斟茶,都觉得自己被盯的发抖!
那一瞬间,好似自己是野地里被猎豹盯上的野兔,后脖颈瞬间僵硬发凉。
他身上的煞气实在太重了。
而这种气息正是生死沙场上磨砺熏出的,不是纸上谈兵就能有的。
这个道理与学医一样,是一朝一夕积累出来的,不是单靠背书就能大成的。
洪老大夫感觉出沐阮的呆滞,轻咳两声,与梁霄叙话起来,“这些时日府上忙碌,梁夫人的身体可好?”
“甚好,略有疲惫。”梁霄的回答很轻,很短。
洪老大夫微微点头,“芳茹姑娘即将出府,老朽也没什么能表达心意的,稍后便赠一支二十年老参,望四爷代为转赠,不要笑话礼薄。”
“若您怕被笑话,就收若瑾为徒,我送您十支二百年老参。”
梁霄这话一出,噎的洪老大夫又不停的咳嗽起来!
沐阮连忙过去,生怕师父再被这话气晕过去。
他心里不由担心起来。
这还没收梁四奶奶为徒呢,师父已经晕倒一起,险晕一回,若真是收了……那岂不是……岂不是更危险了?
洪老大夫灌了两杯水,才把那口气顺了下去。
而不等他再开口没话找话,徐若瑾轻轻的站了起来。
“我要学号脉,无论多么难,我都要学,只要您肯收我为徒,我绝不丢您的名声,砸您的招牌,更不会给您丢脸,两年时间,我只学号脉,对外绝不说是您的徒弟,直至有一天您发自内心的乐意认我为徒,若学不出个出类拔萃,我徐若瑾这三个字就倒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