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的问话,让徐耀辉不知如何回答。
昨天吴家人找上县衙,他便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面临吴家的威胁。
特别是已经知道背后有张家人的操纵,他即将升任的事就更加面临危机。
自己这辈子为了什么?
从一个小吏员一步一步的爬上今天的位子,他所尝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道。
他怎能因为女儿在梁家是否会受到质疑而让步?
何况,这个女儿根本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严家人的出现,让徐耀辉意识到这一次升任是严大人给的最后的机会,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若是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婚事,把自己的契机破坏,他怎能容忍?
决不能容!
徐耀辉心中这般思忖,对徐若瑾却不能承认自己的自私,“若瑾,吴家这一次的确是意识到梁家的厉害,也知道之前的事过于鲁莽,所以才来这里找人说合。”
“何况,梁家的小姐终归是个姑娘,真闹的凶,名声何在?这些你都要顾虑得到啊。”
“父亲只需告诉我一句话,您是不是要为吴家人做说客?”
徐若瑾分毫不理睬他的理由,揪着最尖端的问题不撒手。
“你这个丫头,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
徐耀辉收敛了苦口婆心,“事情的确是你大哥犯了错,可你乐意看到咱们徐家,家破人亡吗?”
“你与张家的婚事,本已经把家中闹的鸡飞狗跳,难道嫁了人,不应该有所弥补吗?何况,我刚刚的话也的确是为了梁家着想。”
徐耀辉冷哼,“若是你觉得自己不好开口,我可明日递帖子与梁夫人求见,亲自与她商议。”
“您若真的这般做,我便与徐家断绝来往!”
徐若瑾的声音冰冷,“您可以肆意的辱骂我不孝,也可以到县衙去告我一个忤逆之女,但我仍要这么做。”
“您能容大哥贪吴家的银子,能容大哥将子墨打的面目全非、把为我送信的齐二打成残疾,可我徐若瑾绝不能容,更不会自私到对这么恶心的时间做出让步。”
“豁出这一条命,我也决不答应!”
徐若瑾的狠话说出,便准备离开徐家。
徐子麟当即冲到门口去拦她,“你不许走。”
他的凶意徐若瑾分毫不怕,更是怒目与他对视:
“怎么?大哥准备连我一起打残到下不了床、说不出话?”
徐子麟与她对视半晌,软了下来,“二妹,话说这么狠干嘛?咱们是一家人,快去给父亲道个歉。”
徐若瑾别过头不理。
徐耀辉也知道硬的不行,沧桑之色涌起,“若瑾啊,父亲就这一次机会了,你也知道这事情有张家作祟,你就乐意眼看着父亲丢掉这一次即将调任的官职?只因为一桩完全与咱们家无关的婚事?”
徐若瑾看着他,“父亲,官重要,还是人心重要?”
父女的对峙终究以沉默结尾。
因为谁都给不出对方期望的答案。
陈才匆匆的从门外进来,徐耀辉有些不满,他早已吩咐所有下人都离开,只留父女三人私谈,怎么还这样鲁莽?徐家还能有什么急事?
“老爷,是姑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