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还是心疼媳妇儿。
虽是个冷漠寡言的人,一旦成了亲,还是变了。
徐若瑾却没想这么多,因为她只觉得梁霄是来给梁夫人请安的。
一屋子女人望向正堂的门口,却是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把门口射进屋内的阳光挡了大半,映衬的他的脸更加棱重冷峻。
梁夫人只撇撇嘴,没有先开口。
梁霄迈步进了门,拱手给梁夫人行了礼,“母亲今儿觉得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喝再多的药,吃再多的补品,也回不到年轻的时候了。”
梁夫人始终怀念过往。
“再请岑大夫来为您诊脉?”梁霄的话,让梁夫人更怒,“你这是什么意思?乐意我病入膏肓的起不来么?”
梁芳茹对母亲又想歪了,着实无奈,“母亲,四弟是担心您,您想哪儿去了。”
“哼。”
梁夫人冷哼一声,不再理。
可她看向徐若瑾的眼神完全表明儿子是来为媳妇儿说情的。
娶了媳妇儿忘了娘,都是白眼狼!
梁霄的脸上分毫变化都没有,不再与梁夫人多说,他则看向徐若瑾,“你忙着?”
徐若瑾挑眉,“暂时还有空。”
梁霄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已经定了下个月初去姜家拜访,你若有空,先把要送的酒弄一下,姜老太爷腿脚不好,你看着办。”
“现在?”
“我让人把药料和酒瓮都搬来,你做完,我再让人搬回去。”
梁霄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合着他不是来求情的?是让徐若瑾干活儿的?
把药料和酒瓮搬到“福雅苑”来,明摆着是不打算让徐若瑾回去。
梁芳茹已经哑口无言。
还以为他口是心非的担忧弟妹,可谁知……这个人,怎么跟父亲一样无趣。
梁夫人也觉得眉头发疼,因为她和芳茹一样,直接想到了梁大将军。
毫无情趣,毫无耐心,连与女人多说几句话都嫌烦躁,怎么偏偏这古怪的性子让老四随了去?
真是一个模子刻出的父子俩,都是这样的讨厌!
徐若瑾倒没那么惊讶,因为她压根儿就没对梁霄这个人抱有什么温情脉脉、嘘寒问暖的期望。
何况,他当初与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不就是来要酒的么?
徐若瑾脑子迅速的想着方子,“乌蛇蒺藜酒,祛风活血,主治四肢麻木。”
“要烈酒。”
“时间长。”
“行。”梁霄惜字如金。
徐若瑾回答的也很简单,“烈酒的程序要麻烦些,十天之后才能调兑。”
梁霄转身便走,不再回头。
徐若瑾立即向丫鬟去要纸笔,准备把想好的方子先写下来。
梁夫人和芳茹全都望着她,怎么这妮子的脸上一点儿惋惜、留恋的表情都没有?
好歹那是自己的男人,总应该有依依不舍吧?
呆愣了半天,梁芳茹终于认输了。
“真是两个没长心的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