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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1 / 2)

商淼远不胜感激,结结巴巴道了谢,再看周培松的眼神,只觉这一家人可能都是热情得过分的性格,就像自己,这个世界上既然有不会表达感情的人,就一定会有感情过于丰富的人,或者处事热情过分的人。

这样想着,周培松已经拉开他眼前的椅子坐下,说:你一个人待着不会无聊吗?

商淼远想,那怎么会?那简直是世界上最享受的时刻,那些时时刻刻喜欢呼朋引伴的人不觉得恐慌吗?不不会。

两人说了没两句话,楼梯那边传来很轻的脚步声,是元帅夫妇下楼的声音。这回元帅换了家里穿的软底便鞋,踩在楼梯上几乎没有声音,他一边下楼一边说:不然在楼梯上铺一层羊绒毯?

余珮没有理会他,见两个年轻人都已经落座,笑着问: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周培松说:我在跟嫂子聊工作的事,我们单位的广告部和设计部还缺人手,想问问他有没有兴趣。

周知源的反应很奇怪,说:他有他自己的事,你操什么心?

周培松呵了一声没有说话。

余珮打圆场道:培松也是好心。

再也没有比成为人们的争论中心更令社恐患者惶恐的事情了,商淼远立刻不知所措地站起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余珮说:没关系淼远,你坐下就好,不要管他们。

商淼远又坐下。

周知源也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度,但嘴巴动了半天也没说出话。周培松一副嘬起嘴来发誓一辈子不再开口的模样。

余珮在餐桌的一端坐下,元帅在另一端坐下。

开餐之后桌上没人说话,元帅可能是察觉了自己刚刚在家庭讨论中犯下的错误,主动引起人们的注意:飞利浦那个老匹夫,天天喊着削减军费,气得我头疼。飞利浦就是如今的联邦总统。

余珮立刻道:头疼就不要说话了,家里没人懂你们军部那些弯弯绕绕。

元帅见没有人接他的话,在在坐的人中扫了一圈,发现只有商淼远还没有被他得罪过,便说:小商,你懂不懂政治啊?

商淼反应了一下,还没有人这么叫过他,赶紧说:不不太懂。

元帅说:文艺工作者也应该多听多看,结合时事进行创作,才能创作出有活力有生机的作品,对不对?闭门造车

余珮往他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竹笋,说:闭上你的嘴吧。

商淼远赶紧低下头扒饭。

元帅冲妻子道:你怎么一点不给我留面子?

余珮说:你烦死了。

周培松面无表情看着父母之间的互动,在商淼远都忍不住觉得可爱可笑的时候,周培松脸上竟然没有一点笑模样。

余珮说:过几天就要举办婚礼了,观礼的人不多,都是与我跟你们父亲关系亲近的人。

商淼远本正在看他们夫妇两个逗乐,听见这话立刻把脊梁骨都抻直了。

余珮看见他的表情,说:淼远不用紧张,只是简单走个过场,几分钟就结束了。

这句话却让商淼远更加惶恐。

饭后商淼远本来打打算继续上楼画画,周培松在后面叫住他:大嫂,一起散步消消食吧,久坐对身体不好。

余珮可能是想起了体检时医生对商淼远下达的医嘱,附和说:活动活动也好,你坐了一下午了。

商淼远无法,只得跟周培松出门,好在经过介绍工作的事,商淼远已经对这个介绍人有些熟悉了,因此并肩而行时虽然还有些尴尬,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局促不安。

周培松大概还在生他父亲的气,走了很久都没说话。

还是商淼远这个话少的人主动开口:咱们要不要打伞?他手里拿着一把伞,但不确定周培松是喜欢在蒙蒙细雨中散步,还是根本忘了打伞的事。

他刚说完又开始后悔,可恨自己手里只有一把伞,如果周培松答应打伞,他就只能跟周培松共撑一把了,毕竟是两个还算陌生的异性,两个没有伴侣标记的AO,这样真是让人感觉到非常不自在。

周培松果然说:好啊。说完主动拿起商淼远手里那把,雨伞立刻在两人头顶撑出一片狭小的空间。

商淼远刚刚度过发情期,现在的状态还有些敏感,伞的空间与外界隔绝开,他立刻闻到了属于旁边Alpha男性具有侵略性的气息,周培松的信息素好像带着点血腥的铁锈味儿,他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一步。

周培松:怎么了?

商淼远白着脸说:没事,这伞太小了。

周培松:那给你打吧,我无所谓。

商淼远立刻摆手说不用。

两人顺着别墅旁边山坡上的石子小路走了一会儿,已经完全走出了警卫的视野范围。又往上继续,待完全站在坡上,便看见山坡那边建筑群立的景象,景色被灰色的格子填满,透露出一种压抑紧促的氛围。

周培松说:这边景色不好,我带你去那边。

商淼远不太想往那边去了,他有点害怕周培松。

周培松说:那边是我哥小时候的根据地。

他这样说,商淼远才继续跟上去。

又走了五六分钟,景色果然比方才好了一些,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商淼远看见其中有一棵醒目的巨树,树上搭着一间非常简陋的木屋。

商淼远:那木屋是你们建的吗?

周培松:是我哥和我爸建的。

商淼远说:你们小时候经常上去玩儿吧?

周培松:他去的次数比较多,我偶尔去。你想上去看看吗?

下着雨,会不会被雷劈?

周培松笑起来,说:你可爱得过分了。

商淼远听见这话,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窘迫:我我有时说话不过大脑。

周培松:不要过分谦虚,你明明想得很清楚,连这么古老的物理知识都想到了。

商淼远:不是我

周培松不再逗他,笑着说:你说得对,还是不要上去了,雨天路滑,就算不被雷劈,也可能摔下来,我小时候就摔过一次。

商淼远随口问:严重吗?

周培松:还好,只是不能参军了而已。

这应该不是只是两个字能概括的,商淼远觉得自己不小心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豪门辛秘,尴尬地定在当场。

周培松的表情非常轻松,像是提了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笑着说:你结婚那天他们打算让我抱只大公鸡代替我哥。

商淼远还沉浸在上一件事里,没听清他说什么,满脸茫然地啊了一声。

周培松又重复了一遍:过几天,你就要跟我抱着的大公鸡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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