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条竖直的铁梯子直通到下面,到了下面之后,是一个黑森森的甬道,通往深处。我提着马灯慢慢往前走,走了没多久,忽然黑暗里走出一个人。
我没有任何思想防备,吓得一哆嗦,靠在墙壁上,提着马灯静静看着。
这人慢慢走过来,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脸色苍白,骨瘦嶙峋,最古怪的是穿着一件医院的白条病服。
他走路的姿势也很怪,两个手像是鸡爪子一样扭曲在胸前,一条腿好像坏了,一瘸一拐的。黑暗里突然出现这么一位,谁看了都得胆突。
我靠着墙壁,看着他一点点靠近,慢慢走过来。他没有看见我,眼神似乎很迷茫,喃喃自语:“这是哪,这是哪……我是谁,我是谁……”
原来是个疯子。
我看着他从身边慢慢走过去,走进了另一头的黑暗里。我擦擦头上的冷汗,这里到底是什么怪地方啊,难道还有人无意中进来走不出去?
我继续提着马灯往前走,走了很长时间,前面出现一点点光,越走越亮,终于到了近前,原来是个小屋子。
我轻轻推门开,这屋子不大,特别破旧,墙上挂着一面老镜子,而镜子对面有张椅子,椅子上牢牢捆着一个人。
我赶紧提着马灯过去,仔细照着,正是陈怡。
女孩陷入昏迷,垂着头,黑色的头发垂了下来。我赶紧把马灯放在一边,推着她的肩膀,喊着名字。
好半天她没醒,我看到屋子角落有个水龙头,下面放着个桶,水龙头应该没有扭紧,正“滴答滴答”往下落水。过去一看,已经接了小半桶,我直接提着过来,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里面的水都浇在她的头上。
陈怡“哇”一声就醒了,上半身湿透,黑色的头发贴在额头,显得楚楚可怜。
她看到我,睁大了眼睛简直是难以置信,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蹲在椅子后面帮她解绳子,一边问,陈怡,你怎么会到这个地方的。
陈怡赶忙说:“聪哥,你来的时候看没看到有个病人。”
“嗯。看着了,我们擦肩而过。”绑着她的绳子打了个死结,加上沾了水,特别难解。
“哎呀,他没伤害你吧?”陈怡心惊肉跳地说。
“没啊,那是个疯子,怎么了?”我问。
“就是他把我抓到这里,然后用绳子捆住,我,我以为他要怎么折磨我呢,结果他跟我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还拿走了爸爸给我的法器。”陈怡哭丧着脸说。
“什么法器?”
“可以找到阴魔的法器。”陈怡。
我如同一步踏进深渊,浑身冰凉,要找到阴魔一目道,只能靠陈怡的这个法器,结果在这里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