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我笑笑:“怎么称呼?”
“耶喜。”他说:“玛尔巴仁波切转世。”
我愣了,“你是转世……”
“嗯。”他笑笑,像老朋友一样的口吻,用手指着场上踢球的这些少年:“我们都是转世的仁波切,我来自瑞士,出身华人家庭,在这里修行学习已经三年了。”
我惊诧的几乎合拢不嘴,看着场上的孩子,脑子一时不转个。
他拍拍我的肩膀:“我听说过你,你是传说中降魔的勇士,好好干!我去踢球了。”
他冲场上招招手,又冲回场地。
等他走了,我好半天没回过神来,有点犹豫,到底自己是走不走。雪山上的阳光有些刺眼了,我眯起了眼睛,一时惆怅。
没人招呼我,我下意识往寺外走去,没人拦着,不认识路,还有和尚给我领路。到了一处高地往下俯视,我看到了出寺庙的大门,只要顺着台阶下去就行。
就在这时,居高临下的我看到外面的山门有几个和尚抬着一个担架走进来,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什么细节。
我慢慢往下走,他们上来,很快在中间的楼梯碰头。我赶忙让路,这几个和尚表情严肃,而且脸上都蒙着红布,只露出两个眼睛,看样子不像是蒙面,倒像是怕传染什么。
他们抬着的担架上躺个人,身上盖着白色的长布,这个人应该是死了,不知道男女,看不见长相。
他们行色匆匆,抬着担架一路小跑上了台阶,转眼消失在路的尽头。
我觉得有些诧异,隐隐也担心,但这些毕竟跟自己没关系,既然想着脱离出来,就别这么磨叽了。
一路从台阶下来,出了寺门。来的时候,是我、李强民和加措,走的时候只剩下自己。
我一边走一边感觉到很复杂的感受,既有惆怅,又有感慨,也带着几分轻松。
恶魔什么的,毕竟在大山深处,有这些僧人在,应该出不了大篓子吧。我这么安慰自己,一路下了山,到嘎嘎村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
一时走不了,赶了一天的路又累又乏,决定在村里休息一天,明早再说吧。
算一算,出来也不少天了,该回去了。
晚上我留宿在碉房里,背包里的食物也不多了,往外走少说还有一天的路,省着吃应该够了。
我把最后两根香肠都吃了,喝了点庙里打来的山泉,打了几个嗝,舒服多了。碉房里很暖和,舒舒服服躺下睡觉,昏沉沉睡了过去。
痛痛快快睡了一宿,起来的时候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