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急忙叫住他。孙观主一走,再见着就不定什么时候了,我的死期就是这两天!
孙观主回头看我,“林施主,你还有什么可说?”
“子善道长不是我杀的,”我尽力平和地说:“我也没能耐杀他。”
孙观主呵呵冷笑:“林聪你也是道法中人,我观察你一段时间了,有没有能耐自己心里清楚。再说了,历史上很多大英雄都是死在鼠辈手上。鼠辈别的不行,鸡鸣狗盗还是很拿手的。”
“就因为我认识子善道长,你们就怀疑我杀了他?我确实知道他的死因,他不是死在我手上。”我嗓音越来越高:“你们没有证据,光凭猜测这么冒然下毒,还算什么高人前辈!”
“谁告诉你,我们没有证据?”孙观主笑:“证据确凿,无需多言。”
他大踏步往后门走。
“把下毒的那个狗屁师弟叫出来!”我反正没两天好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可以说出子善的真正死因,但要当面锣对面鼓,谁不敢当面对质谁是怂比!”
孙观主呵呵笑,“无耻鼠辈,满嘴污言秽语,你就乖乖接受天谴吧。”他走到后门,掀帘子要出去,我急眼了抄起桌子上的花瓶,照着老道要扔过去,这时一只手把我牢牢抓住,正是张南华,“林聪,冷静。”他严肃地说。
张南华道:“观你刚才表现,似乎确有冤屈,你说得对,人命关天怎么也得核对准确。既然你们找到我,这件事我也要弄个水落石出,管到底。”他顺着后门出去,应该是找孙观主去了。
我坐回原座,胸口剧烈起伏,又是愤怒又是可笑,怎么什么事都能算我头上。
李大民忽然道:“林聪,你没发现整件事有点奇怪吗?”
我脑子都气糊涂,哪去细想,问怎么了。
李大民道:“子善是死了,但是他的肉身被夺舍了啊,是那个病魔占据了他的身体。这些老道怎么知道子善死了?这里好像不对劲。”
我眨眨眼,对啊,确实不对劲。子善道长现在已经不是他了,而是范老爷子的病魔所占肉身,表面看他还活着……这里肯定有事。
我们正说着,张南华和孙观主从后门进来,张南华叹口气说:“你们有话好好说,什么误会都是从沟通不当来的。”
孙观主道:“毒是我师弟下的,解药也只有他有,你们若想解毒就得找他。”
“那就走呗,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我大声说。
“现在不行。”孙观主道:“他正在闭关修行。”
我一听,气得差点吐血,老子都快火上房了,这个师弟还在闭关。现在这人都不讲理,他给我下药,我还得死乞白赖求他,什么玩意儿!
李大民问,闭关到什么时候?
孙观主道:“今夜晚间出关,我会安排你们稍事休息,晚上再带你们过去。”
孙观主说话冷冰冰的,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感觉不到一丝热乎气。可能修行人都这么个鬼样子,没有人味。
有个年轻道士带我们出来,在其他院落安排了房间,到了中午时分,我们几个到约定地点等着小雪。小雪来了之后,张南华也没和我商量,就把上午发生的事都和小雪说了。小雪笑:“有点意思,晚上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
我实在是憋不住了,“你当是看戏吗?”
小雪歪着头看看我,不屑地说,“你演的戏很好看吗?”
我气得呼呼的。
这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我身子一直在难受,肚子疼冒虚汗,一咳嗽就喷血,浑身没劲,躺在那就不想动弹。李大民忧心忡忡地看着我,说晚上去了之后态度好点吧,把所有的事都照实了说吧,不要隐瞒,什么秘密都没有你一条命重要。
我苦笑,疼痛蜷缩成了一团大虾。
夜里过了九点,有年轻道士请我们过去。我已经走不动了,张南华看过之后塞给我一颗枣,吃完勉强好了一些,跟着他们来到后院。
孙观主已经等候多时,正在喝茶,见我们到了,便道:“我师弟刚刚出关。哦,对了,他脾气不是太好,先跟你们打个招呼,有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