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民惊愕的半天没有说话,随后问,“你真见到了不夜天?”
“对,就是那天在张南华家后院遇到的怪人,”我说:“可以肯定就是他。”
“他有多大年纪?”李大民问。
“看样不过二十来岁,但是也不好说,毕竟不是他的真面目。”我道。
李大民疑惑,“你和病魔出了范老爷子的濒死幻境,他为什么没有跟出来?”
“他曾经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我道:“要召唤孟婆,必须搜集十个碎片。我们现在只拿到一个,几率会特别小。”
李大民从兜里掏出这片白色的逆鳞,反复在手里掂量,问我,你打算怎么办?
“越快越好,”我说:“此物非同小可,很多人都在惦记,估计咱俩其实已经被人盯上了,迟则生变,作法召孟婆越快越好。”
李大民若有所思:“林聪,风险你要想好。一块完整的逆鳞都未必成功,更何况现在只有半块。”
我哼哼两声:“这半块也是我拿命换来的。事情现在就到这里,我们不召就会被别人抢走,莫不如咱们来试试呢,哪怕失败了我也认了。”
李大民翻看万年日历,说道:“这样吧,三天之后是黄道吉日,会有一次月圆之夜,我在那天作法召唤孟婆。这段时间你住在我这儿,做完法再说后面的话。”
我点点头,说了声好。
我和李大民商讨了一下范老爷子幻境里的种种诡秘,李大民竖大拇指夸我,说你一个人能把事情办到这种程度已经不容易了,尤其最后撅断逆鳞的决断,真的魄力十足,换成是他,未必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让我反复讲述和不夜天接触的细节,李大民一面听一面倒吸冷气,说这小子日后必成心腹大患,必须除之。
我有些好奇,轻轻抬起左手去摸摸,感觉这亮光环在右手腕蹭除不掉,不知是怎么回事。
正待细想,我忽然听到从李大民家卧室里传来一阵低低的哭声,像是女人在哭,嗯?这是谁?难道李大民趁我睡着的工夫,叫个女人回家了?他可真是不闲着。
正要坐起来过去看看,这时打了激灵突然就醒了。我猛地一睁眼,发现客厅里黑着灯,已经入夜,我还躺在沙发上,根本没动地方。
低头去看右手腕,那里也没什么光亮,我有些心慌和心悸,原来是做了一场梦!
我没急着起来,侧耳小心翼翼去听,没听到什么哭声,李大民家里非常安静。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只觉得头疼欲裂,还是有些没睡好的迷糊。这时,大门锁响,李大民滑着轮椅从外面进来。
他手里提着袋子,里面汤汤水水全是硬菜,“呦,起来了,我买了点东西,你睡好了吗?”
“还好,还是迷糊。”我摇摇头,“睡出幻听了。”我抬起右手,怅然若失地看着手腕上淡淡的压痕,那是通灵镯留下来的。
“还心疼呢,”李大民说:“神器都讲究一个‘缘’字,损毁即是它自己的缘到了,也是和你的缘尽了,不必过于执着。”
我摇摇头,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心里过意不去,一想起来就唉声叹气。
刚才在他家听到哭声,大概是劳累过度产生的幻听,用不着纠结。
这两天,李大民让我好好在他家休息,准备之后的法事。孟婆可不是好玩的,到底有没有这尊神,这尊神到时候又是会以什么面目出现,会出现什么后果,我们谁也不知道。
我有一种不祥之感,这次召唤孟婆不但仓促而且特勉强,我和李大民都没有经验,类似小孩玩煤气罐,玩不好“轰隆”一声就一起爆炸上天。不过呢,我和李大民都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本身就热衷冒险,我现在也想开了,为了救妈妈豁出去干,无所谓。
还有两天就做法事了,这天晚上我和李大民到附近的市场买东西,他家附近有个超大的农贸市场,不单单卖各种蔬菜肉类海鲜这些食材,还有很多杂货,家里贴的对联,不知从哪淘来的便宜衣服,各种地推的菜刀玻璃擦等等,非常热闹。
到了晚上热闹非常,我推着轮椅,和李大民在市场上去采买作法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