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只是你的共情能力比较强。”时小砚总能找到夸他的角度,“共情能力强的人,是善良的人。”
残忍和冷漠的人是没有共情能力的,甚至于,根本就没有正常人类的情感。
如若能对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也就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了。
如若能对别人多一些共情,少一些苛责,这世界会更美好。
……
时小砚已经喝成那样了,再不结束的话,晏锦书觉得就不是吐不吐在车上的问题,而是他可能把她弄不回家的问题。
程阿姨把女儿交给他照顾,他把人家照顾得喝醉了,还是自己付的酒钱,这种事,不管怎么说都是会被程阿姨打死的程度。
他没照顾过小孩子,因为他在家里就是最小的那个。
第一次给别人穿衣服,真的很像是在照顾小朋友。
时小砚还是个调皮的“小朋友”,东摇西晃地一点都不配合,以至于他不得不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一手给她穿好衣服。
只是给她穿了两件衣服,就累出他一身汗。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把她扛走的力气他还是有的。
时小砚自己能走,边走边嘻嘻哈哈地说:“我走直线给你看啊,我没有醉!”
“是,你没有醉,醉了的人是我。”晏锦书受不了地说。
没醉你倒是不要靠在我的身上走路啊!
站都站不稳还说自己没醉的话!
你已经醉到不知道自己靠的是个人而不是一堵墙了!
两人终于上了车,时小砚头一歪,靠在车窗玻璃上。
晏锦书怕她醉了以后没什么疼痛感,如果这一路上,头都在玻璃上磕来磕去,现在没感觉,但是,等到酒醒了,还不得疼死?
没办法,只能将她往座位中间拉:远离车窗玻璃保平安。
时小砚顺着他拉的力道就倒了过去,所谓打蛇随棍上就是:哪怕她确实喝醉了,不受控制的也只是身体而不是思想。
她的大脑运转正常,如若能借着醉意靠在他的身上,为什么不这么做?
晏锦书也是吃了没喝过酒的亏,根本就不知道人在醉了以后到底有没有意识,还以为她现在无感无觉,是任人摆布的状态。
时小砚靠在他的肩膀上,本来应该感到高兴的,可是最近发生的事,都让她一步步陷入了更糟糕的状态里:她想要从喜欢他的状态里逃离出去,结果找到的不是救命稻草,而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不仅逃离失败,甚至越发清晰认识到,这世上除了他以外,她再也不会喜欢上别人了。
这是结果真让人绝望:我喜欢的,是我得不到的。
她越想越痛苦,难受得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