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将墙壁上的壁画记下来,”他立即吩咐安排,因为壁画的内容过多,他们手上没有笔画,只能靠脑力,幸好人多,分工合作,一人负责记一部分,“等我们走出去了,立刻把这些画下来。”
这些壁画记录的内容有很大的价值。
陆祈南见他似乎不太担心乔宝儿的安危,还一门心思在这些壁画上,闷闷地问,“之牧,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陆祈南不敢说他们出不去。消极地想着,就算他们离开这个山洞,那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这片岛屿吗?能回家吗?
“……拉斐尔带我们进岛,他会带我们回去。”君之牧所说的‘回去’是指回家。
在这原始荒芜的岛屿生活了一段时间,他们已经不太敢期待‘回家’这个词。
“拉斐尔哪有这么好心,他巴不得把我们困在这里。”
“别指望那狗娘养的。”
“要我相信他,我宁愿相信野人。”
他们对拉斐尔那是浓浓的厌恶和排斥,“那无耻之徒,卑鄙小人。”
“……目前这截权杖,只有乔宝儿能触碰,他不会对乔宝儿动手。”这是他目前不需担心乔宝儿的现状的原因。
另外,君之牧语气平淡,“拉斐尔是小人,小人自然会有仇人,不需要我们插手。”
“小人,也可以好好利用。”
“拉斐尔既然领了我们入岛,那我们就要他安然无恙的将我们所有人都带出去。”这还轮不到拉斐尔愿不愿意,这是利益谈判。
比起野人岛屿那边混乱的人员管理,君之牧他们这边刚毅、团结、服从性极高。君之牧刚才的话给陆祈南的打了定心剂一般,仿佛就算是这样的困境也没什么可怕。
各自努力地记住壁画的部分,不再庸人自扰。
越是混乱的时候,越应该做好本分事,这样才能临危不乱。
可野人岛屿那边却已经乱成了一团糊了,鲨鱼对裴昊然的命令极为不屑,“……凭什么让我们帮助宫殿的那群娘们?”
鲨鱼指的是,之前野人宫殿里的佣人,他们有男有女,大都是大西洋附近小岛的贫苦居民卖断了性命过来这边工作,年纪都是十几二十多岁的小年青,这场突发的疾病,这突发的天灾人祸,可把他们吓得够呛,个个惊惶失措。
他们正在赶路,而这些拖后腿的人,鲨鱼很看不惯,一口一句没用的娘们,废物。
论体能,这些佣人们细皮嫩肉的,哪能赶得上鲨鱼他们这批专业人员的脚程,就连裴昊然和朱小唯也显得极为吃力。
“现在正在爆发着大灾难,我们应该团结一致,难道要见死不救吗!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不嫌人力多,后面我们需要他们。你能不能把目光放远一点!”裴昊然被这鲨鱼气地也没了好脾气。
“你要当圣母,要当上帝,那是你的事,我们不兴这一套……”
鲨鱼脾气爆躁,吼道,“君少给我们的指令是自己顾好自己,别拖累大伙,有什么事要死滚边去,绝不能耽误任务,这才是大局为重!”
鲨鱼最恨别人说他目光短浅,没脑子。
就之前猴子总爱说他,光长身子不长脑子,他就很愤怒了,可裴昊然说猴子摔下悬崖摔死了,鲨鱼内心有些感触的,毕竟认识这么多年的兄弟了。同时也反省了自己平日的缺点。
若不是听说猴子死了,他鲨鱼今天懒得跟裴昊然这弱鸡讲道理!
“你们别吵了!”
朱小唯脸色大变,冲他们跑了过来,慌张地指着山的另一边。
此时,他们已经从野人集市的平原出发一周时间了,他们的队伍浩浩荡荡,可谓是人员混杂,有他们的人,野人,还有许多奔以逃命的动物。
他们都一致往高处走,正走到一座大山的山顶处。
居高临下的视觉,放眼望去,下面的平原草屋凌乱坍塌,还有那浓浓的烟雾笼罩着,隐隐地能看见那条大江河,原本野人们的母亲河,此时依旧静静的流淌着,河里已经没有任何活的生物了。
地动山摇,朱小唯他们在大山顶部感受不算特别深切,有些轻微晃动,可能离震源稍远,可他们所有人都睁大的眼睛,笔直站立着,错愕而惊悚地看着山下,山的对面。
山崩地裂,而那平静的深海那头,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迸发而上,红色恐怖的岩浆爆发……
眼前这一切,让他们对大自然心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