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顾如烟看着很焦急,劝了一句,“之牧啊,宝儿身上还有伤,现在也不早了,等过几天她身上的伤拆线了再让方大妈带我们在四处走走……”
君之牧没有看顾如烟,只是眼神锐利往方大妈看一眼,催促她,赶紧带人下去。
“……少夫人,我们君家是处都有路灯,很明亮的,你不用担心日落之后。”方大妈和蔼的说一句,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劝乔宝儿听从,别为难他们下人。
乔宝儿臭着一张脸,顾如烟见状,叹了口气。
无论谈论什么,君之牧总有自己的想法,他很坚持,说服不了。
乔宝儿转身,很气愤地大步朝着一条小径走远,顾如烟随即追上去,语气担心,“……别走太快了,会扯到胸口的伤。”
乔宝儿正气在头上,但又不得不服从,气不过,踢了一脚旁边的一块石头,这花岗岩虽然只有鸡蛋这么大,但它很沉很结实。
乔宝儿自作自受,踹这一脚,害得自己的脚丫子都疼了。
这疼得她脸都皱在一起,缩着脚在抖。
“……哎哟,怎么样啊?”
顾如烟更加忧心忡忡。
“你无端端去踹那个石头干嘛呢,赶紧把鞋子脱了,看一下有没有淤青。”
乔宝儿气地大骂,“这石头也要欺负我,我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她很幼稚,死活都要捡起那块石头,然后气愤不平地扔到前面人工鱼池中,咚的一声,石头落水,鱼池的水花高高飞溅而起。
君之牧笔直站在后面看着,他没有上前制止,或者上前安慰几句。
方大妈看着则连连在叹气,“……少夫人,她,她现在心智还很年轻,难免……”难免比较幼稚。
“她向来这样,”
君之牧脸上没什么情绪,难得开口,转头,叮嘱一句,“你以后照顾她,别惯着她。”
说完,君之牧转身往车库方向走去,他要出去一趟。
方大妈看着君之牧走远的背影,许久才回过神来,失笑着,“我们怎么惯着她呢。”
都是因为他们之牧少爷从结婚开始就一直纵容,惯着乔宝儿,他们这些下人才会学着,连老爷子也是这样。
乔宝儿右脚的脚趾头,真的踢淤青了。
她坐在一处石椅上,脱了鞋,那美丽的斜阳照在她的淤青浮肿的脚趾头上,方大妈派人给她拿了一支药油,很专业地给她擦药揉压消肿。
“……哎啊,温柔,温柔一点。”乔宝儿痛得嚎叫。
方大妈抬头看她一眼,这般场景,还真的熟悉,乔宝儿多少次在君家踹伤了脚指头了,每次都喊着轻点,温柔点。
想着想着,方大妈觉得好笑。
乔宝儿则将她脚残这笔烂帐记在君之牧头上,都是他害的,她才刚出院,逛什么狗屁东西北苑,胸口的伤很深隐隐作痛,现在脚趾头更痛。
“……少夫人,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方大妈收起药油,站起身问她。
乔宝儿晃了晃脚,明确已经不那么痛了。
“喊我乔小姐。”她臭着脸,强调。
方大妈知道她在跟君之牧讴气,失笑,“好,那现在暂时就喊你乔小姐。”
乔宝儿没想到那么好说话,狐疑地打量方大妈,“他那么专制,军令如山,你不怕他?”
“怕,我们君家的人都怕之牧少爷,他很小的时候,我们就有这种感觉。”方大妈笑了笑。
乔宝儿点头表示同意。
没错,他强势又霸道,大家怕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之牧少爷向来对自己,对别人,都要求很严格,可能你会觉得他对你管的很严。但是,之牧少爷一直对家人很好,他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想法。”
乔宝儿没说话,她能感觉出来,君家那些人很怕君之牧,但又很敬重他。
她心底存疑,她到底嫁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这个男人很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