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为首的70多岁左右老人朝君之牧点点头,嗓音低沉沙哑,“出现这样的意外,我们都很震惊……我儿子安塔经营酒店不善,以至游客们受到伤害,以及他故意杀人未遂等这些罪名,我会按法律严肃处理他,绝不纵容……”
“你受伤的事,我们家族都深感抱歉……”
他们这一行人动作井然有序的离开。
乔宝儿后退几步给他们让道,站在门边上,同时她也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安塔被那些人拖着出去,他虚弱不成人样,全身衣服都被冷水淋得湿透,他后背还被人报复性的捅了好几刀,鲜血淋漓……
安塔这半死不活的惨状,看着内心有些震憾,触目惊心。
而里面的君之牧明显刚做麻痹手术取出了背后的钢刀没多久,他还穿着一身病服,坐在病床上,英俊的脸庞透着一些疲倦憔悴,但他双眼灼灼的凝视着她。
乔宝儿则看着地板上那拖长的血渍,怔然地没去看他。
“乔宝儿,你这么晚了干嘛不去休息。”
陆祈南也在房间里,他小跑到她面前,然后半拖拽着她离开,在她耳边低语一句,“别看了。”
乔宝儿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君之牧一直用那复杂的目光看向她,直到房门被人关上,而前面匆匆又走来几位清洁工人处理地板上的血渍。
“你怎么突然过来找之牧?”陆祈南拖走她出了好一段距离后才松开她。
他们在里面处理一些事务,这样的暴力血腥的场面,女人还是少看比较好,君之牧肯定也不想让她接触太多。
乔宝儿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焦急,声音平淡,“我以前早就见识过了。”
刚结婚没多久,有一次君之牧莫名其妙逮着她去了一个很偏僻的地下室,他当面处理那些不听话的手下,他是想告诉她,最好乖乖服从,否则下场就这样狠心。
之后那段时间,她真的很怕他。
“要喝杯热咖啡吗?”
陆祈南与她并肩走着,他主动到大厅的咖啡机前,弄了两杯热咖啡过来。
乔宝儿接过,喝了一口,这热咖啡没加糖,很苦,倒是挺提神的。
“你刚才找之牧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陆祈南一口气把这热烫苦味的咖啡喝了,稍稍精神一些,当跑腿真是累。
“没什么,睡不着,就问一下他的伤怎么样……安塔最初是冲着我来的,就算是陌生人帮了我,我也要看看对方的伤势……”
乔宝儿语调含糊,随意解释一句。
陆祈南转头看向她,嗤笑一声,“你这话讲得,你好像跟之牧就是个陌生人似的。”
乔宝儿脸色紧绷,“我没让他救我。”这话讲得有点拗气。
“当时我让他松手,他偏不听……他发生什么事,都不肯听别人的意见,不愿意跟我商量……他自己活该找罪的。”
乔宝儿觉得舌头咖啡味太苦了,苦得她忍不住情绪,想骂人。
陆祈南见她突然生气了,立即趣识点头,“有时候我也觉得他太过分了。”
都说乔宝儿任性脾气不好,可她平时被夏垂雪暗中气得内伤也没去大骂什么,最多就是自己生闷气不跟别人说话。
陆祈南见她今晚这生气的模样,又觉得有些好笑。
“乔宝儿,其实你也没有很恨君之牧是不是?”
原本乔家跟君家就有很多矛盾,加上君之牧隐瞒她把孩子藏起来的事,陆祈南有些担心以她的性子,直接跟君之牧一刀两断。
乔宝儿脸上积压恼怒,右手将咖啡杯扔到垃圾桶内,抬眸,骂一声,“我恨什么啊,我能怎么办啊,他把我儿子藏起来了,我都说了我只想简单一点过日子,他非要来烦我!”
君之牧非要去烦她?
第一次听说君之牧被人嫌弃,他真的会烦人?
陆祈南听到这里,没忍住笑了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