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大臣仗义执言,反驳道:“帝王之位,自来有德者居之,宁王殿下德才兼备,世人都瞧在眼里,如何便不能立为太子?”
一时之间,朝中两泒分明,各持己见,连着几日大朝会上都吵得不亦乐乎。
顾正诺搬离了太子东宫,却依然居住在京中,每日的大朝会上,听着两泒各自不同的意见,瞧着顾晨箫的呼声如此之高,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忍字头上一把刀,顾正诺每日咬紧牙关,任那把刀在自己头顶高悬。
为了以退为近,彰显自己低调隐忍的态度,顾正诺还特意写了奏折,表明皇帝春秋正盛,自己并不觊觎太子之位,此事可以暂缓。
种种伎俩落在康南帝眼中,不过是欲盖弥彰。
康南帝早想得明白,立不立太子只是个形势,他不过借个这个议题将顾正诺的心腹一网打尽。皇位想要传给谁,原不在一个闲散的太子之位,他真正想做的,是替顾晨箫扫平以后的隐患。
康南帝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由着亲近纳兰家的魑魅魍魉们上蹿下跳。
果不出康南帝的所料,暗卫们传回的消息句句直指顾正诺的阴奉阳违。离着皇宫不远的康王府内,如今每夜都是外头大门紧闭,里头明烛高悬。
顾正诺拉帮接泒,将昔日纳兰家的党羽聚在一处,和他手下的几位幕僚一起,众人苦思对策,想要再次翻盘,重新夺回太子之位。
最近一段时日,康王府内住进一位神秘的不速之客,顾正诺与心腹之臣商讨大事的时候,他也时常在侧,还会不时给出点建议。
原是苏光复在靖唐关内坐立不安,瞧着康南情况有变,与顾正诺取得联系之后悄悄折返了京城,以整个千禧教倾力相助为由,趁机索要了一笔银钱,好解靖康关冬日燃眉之急。
在康南的产业几乎被一锅端净,苏光复早对康南帝与顾晨箫恨之入骨,他藏匿在康王府内,每日舌灿莲花,想要伺机挑起顾正诺的反骨。
以为做得隐密,苏光复一踏入康南地域,早被暗夜的人监视。如今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为了部署最后的战斗,寒箫与烈琴都悄悄撤回康南。
列琴布署宫内防卫,寒箫则领了一队暗卫,密切注视着康王府的一行一动。
苏光复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只有他与顾正诺两人在座时,特意将秦怀将要弑君的密信拿给顾正诺过目。他目含恻隐,仿佛极替顾正诺不值。
“建安帝一味袒护那太子秦恒,如此懦弱之人怎能当得起一国重任?秦怀在国内素有贤王的美名,建安的天下也该取而代之。他尚且敢行如此大事,康王殿下您名正言顺,又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去?”
顾正诺被苏光复说中心事,眼中沉郁得能滴下水来。若是纳兰家还有那三万私兵,趁着顾晨箫不在京中,他到也敢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