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手上只有男人的衣服,哪里有适合她穿的啊?无奈之下只能从随身的包袱当中找了件衣服,放在岸边:“衣服就只有这件,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自己想办法。”说完便假装镇定的进去山洞里面去了,看着自己的包袱,忍不住发起了愁,自己就带了那么一件换洗的衣服。给了她,那待会自己穿什么?
环顾四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的从靠角落的地方,挖出一个盒子来。看到这个,他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打开熟悉的盒子,里面是两件喜服。正在这是,樊若冰走了进来,看到他手里的衣服,立马就冲了过去,“这么漂亮的衣服,你在哪里搞来的?还是大红色的!老实交代,这是给谁准备的?”
听到她的话,欧阳天没有作声,眼神之中露出了淡淡的哀怨。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转过身来,看着樊若冰,她穿着自己的衣服,很明显的大了许多。“你喜欢这衣服?”
“当然喜欢,这样的红色,看着就喜庆,或许它能够给我们带来好运也说不定。”樊若冰一边说,一边眉飞色舞的看着那件大红色的喜服,在自己的身上比划来、比划去,爱不释手。“看!我好看吗?”听到她的话,欧阳天沉重的点了点头,“好看!你若是不介意,这是我娘的遗物,就穿上吧。”
说完便黯然神伤的走了出去,直到这一刻,樊若冰才明白,为什么他对这里这样熟悉。身上背负的伤痛,也许正在一点点的愈合当中,可是内心之中最深处的记忆,还是会像顽皮的孩子一般,偶尔的钻出来,搅乱人的心绪,此刻的欧阳天便是如此。樊若冰深深地知道,这件衣服,她是绝对不能穿上身的,因为那会像一把刀,刺痛他心底的痛。看着那衣服,傻傻的坐在火堆旁,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归来。
许久之后,欧阳天一身湿漉漉的回来了,看到她正趴在腿上熟睡,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缓缓地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手中的喜服批到了她的肩上,正是这样细微的动作,让樊若冰本能的睁开了眼睛。当她看到欧阳天身上的湿衣服时,顿时蹦了起来:“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这样不会照顾自己啊!全身都是湿的,感染了风寒,我去哪里给你找大夫!”一边说,一边关心的用自己的手,帮他逝去脸上的水珠。身上的喜服瞬间落了地,她也不知道。
此情此景,让欧阳天心里的坚冰融化了许多,笑笑的拿开她的手,陪着她并肩坐了下来,“我没事,烤烤火就好了。”
樊若冰这才感觉到,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看清楚之后,赶忙捡了起来。一个劲的拍打上面的尘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不要怪我好不好?大不了我去帮你把这衣服洗干净了还给你。”说完就要去小河边洗衣服去,却被欧阳天抓住了手臂:“不用了,这些衣服本就应该和他们一起,长埋于地下。”
“不行,这衣服对你来说,是这辈子最珍贵的记忆,我怎么能?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风一样的跑了出去,消失在欧阳天的视野之中,也消失在了夜色里。欧阳天没有过分的阻止,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执意不让她去,那丫头的心里一定会有个疙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夜晚的山上很冷,刺骨的寒风一个劲的往他衣服里钻,让他瞬间感觉即使在火堆旁,也没有丝毫的温度。忍不住将目光转移到了盒子里面,他爹的那件喜服上面。
喃喃自语起来:“爹!娘!你们一定要像这两件衣服一样,长长久久的在一起,用眼睛看着害死你们的人,会有怎样的下场。孩儿从来都不愿意,将仇恨继续,可是现在这仇恨,已经蔓延成了国仇家恨。所以爹,也许孩儿真的无法兑现对您的承诺,还望您在天之灵,能够原谅孩儿。”
他的话一个字不差的被小盒子听了进去,“欧阳天!你真的很没用哎!你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若冰那丫头,一天到晚疯疯癫癫、一惊一乍的。难不成你和她呆在一起,脑袋也变得不好用了吗?”
“偷听别人说话,是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欧阳天淡淡的说了一句,便独自烤着火,只是表情依旧沉重。“我才没有偷听!你不用说的那么难听!我是光明正大的听!上千年来,什么怪话、牢骚我没有听过?像你这样的那就真的不算事!不过,你得记住,从待会若冰那丫头回来开始,你得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否则,会发生什么样地事情,小盒子可就不知道了。”
言语之中,它仿佛知道什么,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欧阳天抬眼看着它,“你确定,我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包括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