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诗的时间是一炷香的限制,七月写完后提上了姓名,就有个模样精干的小伙计打扮的人前来恭敬的把纸张收走了。七月环顾了一下四周,见还有不少人依旧在苦思冥想,或是做绞尽脑汁的模样,或是哀叹连连不住摇头,场内十分的安静,没人敢高声喧哗。
七月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水,扭头时就见黄龙泽眼光闪着亮光的望着自己,一脸兴奋的样子。
见七月看了过来,黄龙泽略带兴奋的凑到七月旁边小声的说道“我刚刚看了你写的诗,真是太好了”黄龙泽朝七月竖起个大拇指比划了一下。
“你没有写?”见他笔墨没动,于是七月也压低声音,用俩人都能听到的音量问道。
黄龙泽扁了扁嘴无所谓的道“我就不凑着热闹了,本来我对诗词这方面就不精通,而且我的字迹楼上的那几个老头都认识.”黄龙泽说道这发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连忙转移话题,转而询问道“我听你方才说无心仕途,虽然羡慕你有这闲云野鹤的心胸,但也着实为你可惜了,如今你千里迢迢的进京来赶考,而且才华横溢,莫非真的是以后只想做个世外仙翁了?”
七月本来被黄龙泽的前半段话说,正待细想他说自己的笔迹楼上的那些大儒都认识是什么意思,但他后面的询问却真的转移的七月的注意力。她刚刚那些话其实不过是为了哄段玉,但如果细细思量就知道这话里的漏洞了。若真的想寄情山水,那为何要费劲的来京城科举,此时科举可不是轻松的事情,不说千里迢迢舟车劳顿的进京,就是那考试的几天也是够磨人的。
此时的考试可并不是后世那种几十人聚集一个大房间里发卷考试,而是在检查完有无夹带后分给每人一个小单间,单间只有高六尺,宽三尺大小,睡觉连腿都伸不开,这种小单间名叫号房,后世监狱里说的蹲小号就是从这里演变出来的。
考生带着笔墨蜡烛和干粮进入后直到第二天早晨方可出来。在此期间吃喝拉撒全要在这小小的空间解决,而且这号房非常的严密,冬天不生火,夏天不透风,过的比集中营还要可怜。
但这都不是最惨的,最惨的还要数高强度的答题过程。虽然七月实在属于混在考生中的半文盲,学问什么的根本就和她不搭边了。但这段日子七月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科考的流程。
考生第一场考的是四书五经,要一口气写下七篇论文。第二场要写一篇政论,五篇判词,外加一篇公文。第三场考策问,要写五篇时事评论。所有这些都是那种结构严整到苛刻,小心应对如同走钢丝的八股文。既不能完全的言之无物,又不能写的多了让审卷的人觉得你有反社会倾向,分分钟和谐你。
这样艰苦的考试,白痴才是为了体验生活才下场呢!真信她是玩票的也就一些被洗脑洗的很彻底的笨蛋,就连段玉方才看自己的眼神都透着十足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