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它割下一小块,能发现不仅原来大的那一块可以继续生长,割下的这一小块也在马不停蹄地生长。
所以一般医书里,都建议肉灵芝泡酒。
因为肉灵芝在含水的环境中,生长速度会加快,酒水里也一样,越泡越大。不像其他药材,一旦泡进水中可能就死了。
所以哪怕太岁的药效只是和普通灵芝一样,单这一点就够让人惊喜的了。喝太岁泡的酒,相当于在喝活的灵芝药酒。
有了这个大收获,心头郁闷一扫光。
这么大一丛太岁,放进竹筐,大半个竹筐满了。
索性没再往里头走,原路返回,顺手采了几把常见草药,就下山回大塘屯了。
晚饭在屯长家吃。
天冷,做的也是涮锅。
边吃边取暖。
说到石景山,屯长好奇地问:“政府是不是打算开发这里啊?我看年前年后这阵子,时常有衣着光鲜的成功人士来山里考察。前两天挑着柴担下山,还碰到一拨华侨打头的在北坡山谷里打转。”
“北坡山谷?”盈芳想了想,摇摇头,“没听说过。倒是南坡那片地确实要开发。”
“南坡那片地我知道,是和军部合作的,听说要建个大型军工厂。”屯长呷了口酒,摇头晃脑道,“这几年形势好了不少,不少定居海外的都想回来。嘴上说得好听,报效祖国,实际上鬼晓得……唔唔……”
屯长话没说完,被他媳妇捂住了嘴。
“喝多了吧?”屯长媳妇没好气地瞪丈夫一眼,转头热情地招呼盈芳俩口子吃菜,“别理他。喝点酒就忘乎所以。”
“我没喝醉!”屯长瞪着同龄大眼辩驳,“我、我清醒得很呢!我跟、跟你们说哦,那些华侨,个个都是势利鬼,没、没一个好的,你们千万别信……”
屯长媳妇脸都黑了,再次捂住丈夫的嘴,朝盈芳俩口子赔笑道:“这老糊涂说醉话呢!你们别往心里去。”
暗地里狠狠拧了一把丈夫:瞎说什么大实话!
盈芳假装没看到老婶的小动作,含笑说:“老叔是个实在人。”
从屯长家出来,小俩口裹紧军大衣,迎着冷风往寄宿站走。
盈芳心里挺困惑:“归国华侨都那么有钱吗?上哪儿都投资?”
“怎么说?”向刚给媳妇儿裹紧围巾,双手护在她耳朵上。耳罩、帽子忘在寄宿点了,夜里起风,怕媳妇儿冷,用这个方法给她取暖。
“阳阳跟我讲,他们体校也有华侨赞助。这不又发校服、球鞋了。开学领的还没怎么穿,放假又发了两套。”
“就他过年穿的那套吧?挺厚实的,款式也不错。”
“可不是,家里做的新衣服他也没要,说是给晏晏穿。小子长大了,心思细腻了。”
扯着扯着跑题了。俩口子你一句我一句地夸起三胞胎。
出来也就一个晚上,就想他们了。
盈芳反过来担心孩子们会不会想他们,担心得眼眶都发红了。
向刚先是言语安慰,见不管用,到了住处,索性换另一种安慰法——“身体力行”。
尽管眼眶依旧泛红,却是另一种哭泣。
盈芳一看他那架势,就知道他想交公粮。
搁家里是没什么。天黑以后,俩口子窝在自个房里想干啥还能不被允许?
只是这屋子是借来的,床褥、被子也是别人家的,弄脏了多丢人。
“那咱们站着。”
男人对于公粮怎么个交法,总能无师自通地想出n个方案。
扶着她,抵在门板上,新鲜感克服一切困难,淋漓尽致地要了一回。
随后又在破旧的香桌上,吱吱呀呀地办了一场。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盈芳醒来就开始打水大扫除。
门板、香桌、被絮柜,但凡昨儿碰过的家具,全部用抹布绞干水后擦洗了一遍。
随后把垫的盖的被褥都抖了抖、掸了掸,确保没那股味儿,才叠得整整齐齐地摆在炕尾。
炕头留了一包什锦糖果和山楂糕,八成是三胞胎给他们塞包袱里当零嘴儿的。
俩口子借宿完离开大塘屯,再上石景山采草药,屯长媳妇过来收被子。
看到擦洗得锃亮锃亮的家具,以及打扫得一尘不染的炕床,还有那一包感谢的糖果,回家后和丈夫感慨:
“这俩孩子真有心,借个宿都这么勤劳。没用到的家具都帮咱们擦干净了,地面也打湿扫过了,比咱家长住的房间都来得干净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