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爷子和老教授坐在篝火旁,烤着火聊着天。
“来了这儿还适应吧?”老爷子问老教授。
他去年九月来住过一阵了,该适应的早适应了。老教授却是第一次来,担心他住不习惯。
老教授笑笑说:“这儿挺好的,比南阳山好多了。再说我是来改造的,又不是来享受的,没什么适不适应的。”
老爷子叹口气:“这儿就咱们几个,你就别说气话了。你我都知道真相如何,只能说造化弄人。小向交给老夏的那份资料,是你的研究成果吧?放心,我和老夏做不出前脚获益、后脚出卖的杂碎事。你且安心在群英寨住下。别的不能保证,吃的肯定不愁。你也看到了,这片山林人迹罕至,光野生作物就有好几亩,杂草丛生的荒地也多,把这些地利用起来,口粮基本不用愁。至于肉食,这不还有自动送上门的野猪么。”
话虽这么说,但要把山上杂草丛生、碎石遍布的荒地利用起来,也是项大工程。可当着老教授的面,必然不能漏油啊。
果然,听老爷子这么一说,老教授盯着火星的神色松缓不少。
“家里还有牵挂的人么?老夏说你不愿意麻烦外人,可咱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了,有什么放不下的尽管与我说。”老爷子问。
老教授动容地看他一眼:“你们……真的愿意帮我找回失联的亲人?”
“你说说看,能帮一定帮。”老爷子没把话说死,这年头,有些事并非有心就一定能办到。
老教授点点头,颤着嘴唇一五一十地说道:“我儿子留过洋,回国后在机械研究院工作。这次被人……”
喉口哽咽,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颤音,“……紧跟着出了事。我被带来x省之前,托人打听过,可说法不一,有说被带去国|部秘密研究室的,也有说被发配去了边疆。儿媳妇为了一对年幼的孙子、孙女,不得已办了离婚……最后一次见面,听她说打算带着俩孩子回娘家躲躲,不晓得如今境况如何……”
老爷子分析了一下,斟酌着说:“要联络上你儿媳妇倒是不难,你儿子那边恐怕得耗些时间。如果在边疆还好些,要是进了那个部门,想弄出来怕是有点困难……”
“不、不需要弄出来。”老教授受宠若惊。
他顶多是想确定儿子的下落。只要活着就好,至于在哪里生活不都一样?
“不用弄出来就省事了,回头我托人问问。放心吧,会有他消息的。”
两位老爷子说了一阵,不经意间,烤乳猪熟了。焦黄的色泽、诱人的香味,让人禁不住咽口水。
“还是小猪香啊,肉质也嫩。老夏要是晚两天走就好咯,咱们咪口小酒、吃口烤肉,暇意赛神仙啊。”
老爷子越说越饿,当即问附近剔猪毛的队员:“你们谁递把刀给我,老头子我先尝尝,熟了咱们就切了吃。”
小伙子立马有眼色地奉上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
老爷子接过正要在烤乳猪上划一刀,却见一道黑影从山谷方向一点一点地朝驻地移近,定睛一瞅,吓!
“熊瞎子!”
可不就是熊瞎子!
而且还是前面几天帮群英寨挖过地基、压过石墩、功劳满满的领头大黑熊,怀里揣着一颗黄灿灿的大家伙,摇摇晃晃地来到篝火前。
群英寨诸队员迅速围拢到老爷子身边。
“别这样,大黑帮过我们。”老爷子经过十多天的适应,对高出他三个头的大黑熊早没了初时的惊悚,笑着道,“退开点,别吓着大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