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信回来报信,说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可他没有想到石保兴会让人去收尸体。
等他见到那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时,不由得跌坐在了地上,而石保兴却为没有找到他们的兵器而仰天大笑。
杨知信疑惑地看着石保兴,却被石保兴一把拉了起来:“好了,这两位将军血战沙场,马革裹尸,也算是满足了他们的愿望,走,咱们两个再好好的喝上一杯。”
杨知信还回头去看那两具尸体,石保兴却回头让士卒去找跟夜凤眠和石昌璞用的相似的兵器放到棺材里。
杨知信还是不明白他怎么还能拉着自己去安心的喝酒,却被石保兴训了一顿:“大丈夫能战死沙场还有什么可遗憾的,怎么能这样的放不下。”
他是硬被石保兴拉到了酒桌上,可他还是喝不下去这酒,只对着那酒杯发呆。
石保兴看了他一眼:“小将军不必如此,只管喝酒,明日回去复命,将这两口棺材也带了回去,免得再让人回来取。”
杨知信被他说得这个无奈啊,难道皇上还非得见到石昌璞和夜凤眠的尸体不成。
石保兴见他还是一脸的悲摧,将酒放在自己的嘴边,说了句:“他们走的时候也没向你辞个行?可真是不够意思。”
杨知信听他这话,心里就是一惊,再看石保兴,已经是开怀畅饮,不再理他。见石保兴如此,他心里也不再那样的忐忑不安了,看来自己的经验还是不足啊,可是他就奇怪了,这尸体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他离开石昌璞和夜凤眠后,石昌璞看着他的背影,问夜凤眠:“这样的消息,皇上会轻易的相信吗?”
夜凤眠看了看他,微微一笑,解开自己身上的铠甲,返回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的辽营,找了个跟自己身教差不多,却已经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将铠甲穿在了他的身上。
石昌璞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做着这一切,不由得哑然失笑。夜凤眠回头看着他,也笑了起来。
石昌璞和夜凤眠是直接回到了汴梁城,为了能够骗过守门的人,他们两个特意地找了顶大沿的毡帽,乔装改扮成老百姓,混进城来。也没敢就回到家里去,只找了家客栈住了下,等到天色晚了,这才到得二少爷那个酒楼上。
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酒楼的掌柜的竟然不是二少爷,而是荠儿。
此时的荠儿可不是以往那娇柔的样子了,她换了窄袖的秋香色棉袍,外面罩着淡兰色上撒银色碎花的背子,高挽着发髻,包了块淡兰色的撒银色碎花的帕子,显得那样的精神利落。她高声招呼着客人,毫无往日的娇羞之态。
夜凤眠看着眼前大变样的荠儿,又看了看跟自己同样吃惊的石昌璞:“这可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
石昌璞也看着夜凤眠,忽然笑了:“你不也一样吗,那个秀气又帅气的银袍小将,现在不也跟贩夫走卒一般。”两个人不由得相视而笑。
这时有伙计见他们看着荠儿笑,跑过来问他们还想要点什么?
夜凤眠和石昌璞向下压了压帽沿,让他把老板娘叫过来有话说,谁知那个伙计听说他们两个要找老板娘却笑了:“二位客官,吃饭喝酒没的话讲,不是小的嘴巴硬,老板娘你二位还是别去招惹,她可是禁军教头杨智俨的妹子,那杨教头可是个争性子,前一阵子皇后娘娘的堂兄弟打她的主意,都被他打了个稀巴烂,您还是别找这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