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点肉末,炖锅汤)
走在了第二区的盘山公路上时,身后的苏家慢慢地变模糊,苏子曾叫住了辆奔驰欲过的出租车,坐上去时,司机照习惯问了一句:“小姐,去哪里?”
去哪里?她应该去烟酒行才对,那里还有自己的一些日常用品,可是烟酒行的夜晚,只有冰冷泛着各色光泽的酒和她作伴,有些太过凄凉了。
“去第四区,阳光公寓,”佩罗明天才要出国,他现在应该在收拾行李才对。她离开了苏家,也就失去了留在莫城的理由,或许她可以再买一张机票,和佩罗一起去欧洲,去法国。无论是佩罗要去法国当农民,或者是其他,她都可以陪着他走下去。
打开门时,看到那张温暖的脸时,苏子曾情难以禁地搂住了佩罗,她的声音温怯而又明朗,“我自由了。”说完这句话后,苏子曾就靠在了佩罗的肩膀上,感觉着眼眶里湿热的液体在他的肩膀上涨开。
佩罗并没有立刻回抱她,他克制着自己的手,低声问着,等到苏子曾将事情全都说清楚之后,他脸上的神情很难让苏子曾用话语来形容。
卧室,客厅,还有书房,再是厨房。窗帘后,甚至是窗外, 苏子曾都找了一遍, 阳光照亮了半个房间,可是没有佩罗的踪影。
她的脑子还有些浑浊,停顿了几秒后,视线落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指望在上面找到只字片语, 告诉她佩罗人去了哪里?
“真是睡傻了,”苏子曾坐在了沙发上, “佩罗今天要赶飞机, 昨天该和他说一句,我要和他一起去欧洲的, 不知道他是几点钟的班机?”
声音低弱了下来, 几点钟的班机,佩罗连飞机起飞的时间都没有告诉她。
“或许是他告诉过我,我却忘掉了,”苏子曾自顾自说着, 她最近忙得有些过头了, “没准现在还来得及打个电话。”
她拨了一通电话, 这一回不是无人接听, 而是关机了。
“应该是上飞机了, ”苏子曾再对自己说着。
她躺在了沙发上, 让身体上的酸痛感一点点的消去, 中途饥饿感战胜了酸疼感, 她就到厨房找了一块吐司面包, 冰箱里还放着几块乳酪,她就回忆着上次佩罗做乳酪锅的情形, 融开了那些乳酪。
白色的带着奶酪香味的气体,在厨房里蒸腾了起来, 她小口地吃着面包,最后再是大口大口地吃, 吃完之后,她再坐到了沙发上, 手指再次按下了电话。
整整一天, 十个小时,三十多次,机械地重复,依旧是关机。
“我还是回去等吧, 再打下去,会惹人烦的, ”苏子曾穿好了衣服,扣起来每一个纽扣,再梳整齐了头发,往了门外走去。
灰色调的房间,在黄昏的余晖下,变成了难看的黄灰色。
苏子曾走到了楼下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连忙接了起来,第一句就是:“佩罗?”
“子曾,”电话那头是慕姐的声音,她有些失望,勉强地问了一句:“慕姐?怎么了?”
“你快点到店里来,”慕姐平日很是冷静的声音,今天却有些变了调子,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
就算是“爱慕”最红火的那阵子,店里同时拥进了百八十个客人时, 慕姐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惊慌过。
这也是人之常情,任凭谁见了苏家那些突然冲进来的佣人,还有那些被搬了出来的衣服盒,鞋子盒,礼服外套,首饰珠宝,都会被吓了一跳。
店外面刚开始还围了些人,大伙儿都以为慕姐又开始盘新一季的库存了,但这一回,“女人店”的老板没有像往日那样大方,居然是将门一关,放下了店里深红色的近似舞台帏幕的遮光帘,将整个爱慕挡在了他人的视线之外。
温子慕是温家曾经的大小姐,当模特那会儿也是见识了时尚界的奢华作风,但像苏家这样的还真是不多见。
苏子曾的小部分珠宝被搬了过来,大部分的则是被列在了几张保险清单上,由管家转交给了慕姐。
店内的灯光照不透遮光的红布,整间“爱慕”看着就像是个捂得太结实了的喜庆红灯笼。苏子曾推门进来时,已经入了夜,慕姐正对着一众的杂物出神。
“慕姐,你又进货了,是不是要我帮忙打理下,”苏子曾也为慕姐免费帮忙过几次,只是这次怎么不见导购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