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了爵位和财富的奥尔良,就和路边的垃圾没什么两样了。不过温麦雪是不会将真实的想法表现出来的。
她的脸上出现了惊喜之色,不过很快就又黯淡了下去。她胆怯的说道:“不行,你父亲不会放过我的,他将我的护照全都扣押了下来。”
“不行,又不行,为什么我想做什么都不行,”奥尔良想着昨晚他被关在了木屋里的时候,他那个无耻的父亲却在凌辱温麦雪,他负气坐在了一旁,双手抱头,痛苦地怒吼着。
“奥尔良,亲爱的,”温麦雪坐了起来,将奥尔良的头抱在了怀里,低声哄着,“你昨晚没有睡好,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心疼,来,我这里有些安眠药,你吃下去,先好好地休息下。”
温麦雪拿出了两个小药瓶,从里面各取了一片出来,看着奥尔良吞了下去。那两瓶药丸,一瓶是佩罗给她的精神药物,另外一瓶则是温麦雪失眠时用的安眠药。
奥尔良躺在了床上,他的手被温麦雪捏在了手里,他的眼皮耷了下去,很快房间里就剩下一阵酣睡声。
温麦雪走出了木屋,带上了门,她独自穿上了滑雪衣,她现在需要运动下,让全身积压下来的情绪,好好地宣泄出来。
由于没有人通知救援队,佩罗原本预期的三四天的等待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几天里,苏子曾和佩罗都是靠一头冻死在了山坳里的驯鹿的肉来过活的。苏子曾从前连生的鱼片都不肯吃,现在居然一下子跨度到了吃生鹿肉的地步。刚开始的几天,她吐出来的鹿肉比吃进去的还多,而且还是在佩罗的反复哄劝下才吃下去的。
“有你在,真好。”每天晚上,苏子曾枕在佩罗的胸膛上睡着时都会说上这么一句。每天早上,她醒来时,也会说相同的话。
雪水再难下咽,鹿肉再有腥味,只要是佩罗还在,她都可以吃下去。她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了,不会再去尝试一次。苏子曾不停地和自己说,这一次只要是能够活着出去,她就去告诉苏庆长,她要嫁给佩罗。佩罗在苏氏,她就在苏氏,如果佩罗要会法国,她也要留在法国。什么zara,什么二十五岁,都已经不重要了。
由于眼睛失明的缘故,苏子曾已经不记得她们被困在山坳里的具体时间了。她只能靠醒来和睡着的时间来确定,她们大概在这里被困了七八天了。
身体已经出现了些脱水的症状,吃进嘴里的雪水可以让人的头脑立刻清醒,也可以让人全身的血管瞬时凝冻住。
“有你在,真好。”苏子曾照例像每天早上醒来时那样,说了一句。身旁的佩罗比平时的任何时候都要温暖,就像是个暖炉似的。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苏子曾不安地挪正了身体,她的手指往佩罗的脸上摸去。一片不正常的热,她的手指摸索到了佩罗的鼻孔下,他的呼吸也已经不规律了。
“佩罗,怎么回事?”苏子曾的声音发抖了,她又往佩罗的身体上摸去,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佩罗坐的位置是风口,他为了不让苏子曾被风吹到,已经接连几天挡在了风口上,他的伤口,在寒冷的天气里,裂出来的肉上,已经有了坏死的迹象。
伤口被触碰到时,佩罗的身体迟缓地震了震,他无意识地将苏子曾抱紧了些,说了句:“子曾,不怕,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