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玫害死了母亲,苏子曾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回忆着老佣人的话。
“你还在怀疑什么?”言无徐对她的迟疑不决颇有微词,“那么一大笔钱,如果不是用来堵周妈的口,还能做什么?”对于常玫,包括常池,苏子曾有着很复杂的感情,甚至比对杭一邵的还要复杂。
“她们和我一起生活了很多年,”苏子曾低语着,现在已经是确认乔初的死和常玫托不了关系,但她又不知道怎么办了。
将这一切告诉苏庆长?没用的,这一点苏子曾和言无徐都很明白。常玫已经是苏氏的一部分了,而常池也已经开始接触苏氏的日常事务。
“子曾,我们可以彼此帮忙,赶走常氏母女,”言无徐将苏子曾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言无徐的小腹还很是柔软,比往日稍微突起了一些,这里面有一个全新的生命,“除了我们以外,还有里面的小宝宝,你未来的弟弟。我们从常氏母女的手中,将庆长和苏氏全都抢回来。”
“知道了,夫人。”司机巴结着,母凭子贵这个道理,苏家的这些下人全都是知道的。
同样的道理,常玫又怎么会不知道,在言无徐还在美国时,常玫就已经知道了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妈, 难道就任由着那两只狐狸精欺负我们, ”常池这一天也没闲着,她给杭一邵打了足足十通电话。在正要拨第十一通的时候,被常玫按掉了电话。
“你再这样下去,一辈子都要被苏子曾欺在头上了, ”常玫看着撒气着的女儿, 好言劝解着。
“你要说我,还不如担心你自己的好, 拍卖行那边, 我可丁点都不担心,”常池还计较着苏庆长的那道警告的眼神。
“我自然有分寸, 言无徐还真以为怀了个种, 就能飞到天上去,”常玫瞥了不远处花园里,正在点头哈腰着的那名司机,再看了看那壶端来的茶水, 冰凉凉的, 没有多少热气。这伙该死的佣人, 言无徐还没得势, 他们就已经等不及要造反了。
“那可不是, 你没看干爹对我的态度, 从我到了苏家一直到现在, 他都没有那样过, ”常池翻看着手机, 这新玩意,她用得还不是很顺手了, 反倒是苏子曾平日拿在手里,玩的霹雳巴拉的响, 好像用了十几年是的。
“还不是你自个儿不争气,早前在医院那件事, 让苏杭两家差点就崩了脸,要不是杭家那边现在还需要我们, 杭一邵才懒得搭理你, ”常玫能跟在苏庆长身旁几十年,也是因为她接人待物很有一手。尤其是面对男人时,她很清楚,要拿捏得当, 绝不能死缠烂打。
“妈,你想想法子, 最近一邵都不大搭理我,”常池以为,上一次的吻代表了她和杭一邵已经和解了,偏杭一邵现在对她不冷不热。
“这样害臊的话亏你也说的出口,”常玫难以置信自己教导出来的女儿,怎么变得这么的不知道礼义廉耻。
自从常池和杭一邵等人去过了几次商殷的游艇后,她的人生观就有了很大的改变。在了酒精和那些呢言哝语的教导下,她知道女人有着最好的武器,那就是自己的身体,这和常玫历来教导的,女人必须矜持,识大体的传统观念截然不同。
“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坚持让你去凯利女学,”常玫想着苏子曾因为一趟巴黎之旅发现了新的商机,而她的女儿,却完全沦为了纨绔子弟, “以后不许你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走得太近。”
“妈,”常池终究还是了解常玫的,她撒着娇,窝在了常玫怀里,“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儿,你别生气了,还是想想,怎么帮我挫挫苏子曾那死丫头的锐气。”
“年轻人的锐气,当然要挫挫,要不然你们怎么会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也不想子曾蹦腾的老高,坏了我多年的经营,”所以,苏比拍卖行必须完全掌握在自己女儿的手里,常玫暗想着,由着常池在一旁撒着娇。
苏比拍卖行,这个原本已经被人遗忘的拍卖行,一下子就成了苏、言和常氏母女的眼里的香饽饽。
对于两边的竞争,苏庆长摆出了副旁观的姿态。家里的几个女人间的明争暗斗,迟早也是会发生的,他不好偏帮任何一边。
苏子曾联系着王秘书,加紧在了全国各地收集各种古玩字画,但坏消息还是接连着来了。
“原本找得那几处,都已经问过了,再也搜不到什么东西了,”王秘书和苏、言两个人汇报着,他们手头的拍卖品很有限,顶多只能再维持几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