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慕姐的眼别到了一边，她看出了苏子曾眼神里传递过来的关切之情，很是感激地点了点头，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这是头一次她这么冷静地接受了他已经死了的事实。
再多的谴责的话，吉姆已经说不出来了。他是知道new的真实身份和遭遇的位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从他死后，new将他的骨灰送回美国之后，他们也曾遭遇过一次。吉姆总监宁可听到慕姐大声的训斥他，从前的温子慕是高高在上的t型台女王，无论是设计师还是其他模特，全都不被她看在眼里，她也绝不会向人道歉。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可以活得更加幸福些，”他为了和温子慕走在一起，改变了许多，变得迁就人，变得愿意在一个地方长呆，这些吉姆都是看在眼里的。
吉姆总监不再说话，坦诚软弱的温子慕让他如此的习惯。一切都已经变了，十多年了，他引以为傲的埃斯普没落了。站在了展台上的那个桀骜的超级模特也已经折掉了翅膀。他们都必须学会改变，然后去适应。无论当年的真相是如何，死者已矣，吉姆在内心还是敬佩new的，她的作品，吉姆全都看过，如果她真的肯加盟埃斯普，充当他们的设计师，或许他和她那颗频死的心，都会再次搏动起来。
在蜜琳的翻译下，和苏子曾的陪同下，吉姆先是将莫城逛了一遍。让蜜琳抱怨的是，苏子曾不仅带着吉姆参观了一些购物场所，还带着他去了很多地方，从第一区一直到第六区，这个城市光鲜的，昏暗的，黑与白，各个角度，全方位的都被展示在了吉姆的眼前。
“做一笔长久的生意，就像是一场山盟海誓后的爱情，我们需要彼此了解，我想让您看到了莫城还有z国的所有的一切，好的坏的，让人怀念的需要改善的，全都呈现在您的眼前，”苏子曾带着吉姆看到了打扮最亮丽的年轻人，也让他见识了一个季节都可能只有一套换洗衣服的第六区的孩童们。
吉姆绿色的眼睛开始出现了波澜，可是他没有立刻发表意见。仅仅是一个莫城，还不足够让吉姆再做出大胆的尝试。苏子曾和林樱了解的艾普斯还只是个片面的艾普斯，连年的亏损，还有上一次撤出亚洲的决定，都已经让艾普斯元气大伤，现在走任何一步新的投资举措，都必须谨慎再谨慎。
他们又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陪着吉姆走遍了全国剩下来的几个主流城市。现在的z国和吉姆当初看到的z国已经大不一样了，他想不到短短几年的时间里，这个盘踞在东方的大国已经调整了步骤。苏子曾所说的几亿的市场并不是虚构的，庞大的市场就需要庞大的市场驾驭力，可是这些挑战，显然不被雄心勃勃的苏子曾和慕姐看在眼里。
就在吉姆总监刚决定和苏子曾合作时，事情出现了一个戏剧性的变化。莫城的议会大厦还有转到了温氏旗下“黄金海岸”，莫城的两家最高的高楼上，在同一天，齐齐挂下了两幅超型海报。挂着zara的logo和店址的宣传幅。
再接着就是像苏子曾上次宣传苏比拍卖行时一样的，近千辆直升飞机倾巢而出，齐齐宣扬着威治伯爵献给他的未婚妻的一份大礼，zara将在全国一次性开放一百多家专卖店。抛开过往的低调作风，这一次，他们动用了效果可以说是轰动的广告宣传模式。
吉姆刚坚定下来的信心，很快就被动摇了。苏子曾拿着那些宣传单页，第一时间想冲到了佩罗的面前，这是怎么回事？她将那几页纸捏皱在了手心里，佩罗如此的行径，是对她的一种公然的挑战。
“曾，你没有告诉我，zara也要进军z国，要知道那个低劣的专门抄袭他人的品牌，我是不屑和它们竞争的，”吉姆又是心急又是心疼，这一趟z国之行，让他发现了这个正在成长起来的大蛋糕，可是zara却抢先了一步。一个贪酒的人，发现了一壶好酒，在就要倒酒时，却发现酒只剩下了一半，这不是要人命嘛？
“吉姆，你又娘们气了，”慕姐也想不到，佩罗会如此快地做出反应，她甚至还没将佩罗的消息转告给苏子曾。
“我们未必会输，”苏子曾不甘心着，佩罗和她都是第一次经营服装领域，她的身后深谙经营之道的吉姆，还有天才设计师林樱，这些都是佩罗所不具备的硬资本。可是佩罗也有她不能及的优势，丰厚的财力还有四通八达的人脉。全国一百零八家专卖店，一夜之间就开了起来，这些都是苏子曾不能匹敌的。也是她必须慎重对待的。
“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比方说日本的东京，”吉姆被慕姐一激，赶忙生出了点男子气概来，“其实埃斯普在东京的基础还不错，那边可以算得上是亚洲流行的起始站。只要占领了那里，我们就可以扳回一些筹码。”
对于吉姆的想法，慕姐可不敢苟同，确实来说，日本已经出现了包括三宅一生，山本耀司，川久保玲在内风格鲜明的设计大师，但身为z国人，她并不想将本该属于z国人的第一站停泊在了日本，想来苏子曾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就定在日本了，”苏子曾似乎不具备一个z国人的觉悟，她眨了眨眼，“就让我们反侵略一次小日本，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