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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苏庆长醒了(2 / 2)

苏子曾连忙拉住了护士,询问着早上的事情。言无徐没有来听讯,然后在苏庆长醒来后,又第一时间的出现在了医院,这一切似乎太过凑巧了些。

“早两个小时左右,我正在值班,就听见苏夫人的按铃声,我赶过来后,就看见苏夫人一脸的慌色,反倒是刚醒过来的苏董事长,在知道他的腿以后不能行走后,一脸的平静。”实习护士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言夫人比起平日来,话少得可怜,直到护士出了病房后,她都没有再发话。

“后来还是苏董事长要求出的院,苏夫人就很快办理了出院手续,我这才想起来要通知苏小姐,”比起偶尔来一下医院的言无徐,实习护士对苏子曾的印象要深刻的多。

“关于苏董事长的腿,已经确定了不能行走了?”陈家春看苏子曾也没了主意,就在旁帮忙询问着。他可怜的委托人,一早上经了这么几个坏消息,这时候很需要别人的关怀。他对佩罗有些不满,身为苏子曾的恋人,他现在是站在苏子曾身旁最合适的人选。

“陈律师,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和我再去一趟苏家,”官司已经告一段落了,苏家应该也暂时安全了,言无徐应该是带着父亲回去了。

可是回到苏家后,她并没有找到苏庆长,更甚至是连言无徐也没有回来过。

“大小姐,是夫人来得电话,”管家也松了口气,官司告了一段落,那些来苏家捣乱的人,还有警察也都撤走了。

“无徐,你将爸爸带到哪里去了?”苏子曾厉声询问着,言无徐怎么能带着身体还很虚弱的苏庆长四处走动。

“子曾,你急什么,我现在就回来了,恭喜你,这起官司总算是结束了,”言无徐发出了快意的笑声,早一个小时,她还处在了极端的恐慌中。

在她拉掉了输液管时,那些殷色的血眼看就要倒流出来,苏庆长一直没有动弹的手却突然有了反应。

言无徐看着他的眼睁了开来,大病才醒的苏庆长的瞳孔,先还是散乱着的,最后又凝聚在了一起。

言无徐已经忘记了她当时怎么会立刻反应了过来,她立刻哭了出来,坐在了苏庆长的身旁,干嚎着:“庆长,我不想活了,我想杀了你,然后再自杀呀。”

苏庆长的头迟缓地移了下,他的眼神落在了哭得梨花带雨的言无徐身上,她的哭声让他的头脑再次疼痛了起来。

“子曾,她串通了佩罗,她们一起诬陷了常玫。她想让常玫坐牢,我制止不住她,我...”言无徐期待着苏庆长像上一次那样再次满脸通红,最好是再中一次风,那样的话...

“子曾,她...”苏庆长的脸红了起来,可是他没有像上一次那样,他抚摸着哭泣不止的言无徐,“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是的,他让言无徐受得“委屈”太多了。

“管家,立刻将父亲的房间打扫一下,哦还有书房,”苏子曾知道苏庆长的脾气,他虽然还有病在身,可是苏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定会要求她们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汇报一遍。

焦急等待着苏庆长回来的苏子曾,心里想着要怎么将常玫的事情告诉苏庆长。

言无徐推着坐着轮椅的苏庆长进了门,只是除了他们俩以外,苏庆长身旁还跟着几个苏氏的法律顾问。

那些在苏氏出事后就避而不见的法律顾问,在苏庆长一醒来,就迫不及待地出来露面。

苏子曾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可能苏庆长想让那几名律师一起协商如何替常玫上诉。

“爸爸,您的身体还好吗?我们可以过几天再商量常秘书的事,上诉的合理时间是...”苏子曾端详着苏庆长的脸色,他的面色比在医院里的时候,还要苍白,好像是遭受了什么痛苦的经历似的。

“不,庆长有些事情像现在就说清楚了,”言无徐毫不客气地挡在了苏子曾和苏庆长的面前,她示意着那几名法律顾问,拿出了她和庆长用了一个小时,制出来的法律文件。

比起即将生效的常玫入狱的文件,法律顾问们接下来要宣读的这些文件,一定会让苏子曾更加震惊。

言无徐已经等不及了,她原本以为,苏庆长还会记得他中风前的那些事情,现在看来,中风后醒来的苏庆长,不止腿脚不好使了,就是连脑子也跟着不灵光了。他居然主动提出来了要立遗嘱,而且遗嘱的内容...

“苏小姐,你的律师也在场,我们接下来要宣读的这份遗嘱是苏庆长先生在意识完全清醒,并有第三方公证人在场时立下来的遗嘱。”法律顾问中,一名看着年龄最长的律师宣读着一份文件。

“遗嘱?”苏子曾蒙了,怎么一下子转到了遗嘱上。

“苏先生于1998年6月20日,在我律师行立下了这份遗嘱。苏先生过世后,名下所有的苏氏股份还有苏家的固定财产全都划归到苏夫人和小少爷的名下。苏子曾小姐只得享有过世了的乔初女士留下来的基金。并且苏先生决定,于本日起,和苏子曾小姐脱离父女关系。”法律顾问读完了文件。

苏家的大宅里,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苏子曾站在了那里,陈家春站在了一旁,法律顾问将文件递过来时,苏子曾没有接。陈家春只得接了过来,文件的最后,签着苏庆长的名,上面的每字每句都很清楚,足以证明草拟这份文件的人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做得决定。

坐在了轮椅上的苏庆长没有再说话,他甚至连苏子曾的脸色都没有去看。

苏庆长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要和她解除父女关系。

苏子曾的脸上有了一阵笑意,笑意越来越明显,她是在为自己而笑,为自己努力了那么久,却什么都没有改变而笑。

说完之后,苏子曾接过了那份文件,轻搁回了苏庆长的膝上。管家和佣人们都站在了身后,他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

“谢谢,我可以毫无遗憾地离开苏家了,”苏子曾连行李都没有收拾,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一次,她是彻彻底底要离开苏家了。

苏家的这一幕,就好像是场离奇的官司,没有审判的过程,只有审判的结果。

陈家春亲眼见着听着,充当的只能是听众的角色。苏子曾给了所有人一场别开生面的控辩,尽管无声,却又有力地控辩。她的眼神还有离开时的动作显得如此的洒脱大方,让人没有产生丝毫的伤感,反倒是有了一种欣慰感,一瞬间,似身上摆脱了枷锁,飘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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