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苏子曾后,常池的火气更重了,“陈家春?你这是请的哪门子破律师?”常池管不住现在身处在刑拘室,这件案件的因为涉及到人命,性质已经转变了,变成了公诉的刑事案件,常玫也由一般的拘留室转到了探访都要批准的刑拘室。
苏子曾分明就是故意的,她还记恨着妈,所以才会特意找了个烂律师,想随便处理了这起案件。这个歹毒的女人,她这样做是会害得常玫坐牢的。现在干爹病了,妈也跟着坐牢了,她就想趁机上位,想将苏氏牢牢抓在了手里,一定不能让她如意。常池气得双唇反咬,怒瞪着苏子曾。
“没有律师肯受理我们的案件,就算是这位陈家春律师,也还是个未知数,希望佩罗能够说服他。”苏子曾也知道她突然搬出了这么一个不知名的小律师,常氏母女一定会有意见,可是眼下她也只能期望这个陈律师,能够接下这起案件。
“你让佩罗去说服他?”常玫的眉心皱了起来,她沉吟了片刻,对于佩罗进入苏氏后的那系列有口皆碑的财政手断,常玫是看在眼里的。这个当初和她达成了协议的年轻人,出色的让她有些瞠目,只不过,现在苏氏正面临着紧要关头,将这么重要的事托在外人手里,终究是有些不放心。
“我相信他能收服陈律师,”对于佩罗对于陈家春,苏子曾都有绝对的信任。
“用人不疑是好的,只是...前提是你有多了解那些人,佩罗也好陈家春律师也好,你了解多少,”常玫很后悔在苏氏刚出了事故时,没有立刻回到苏氏,如果她回到了苏氏,至少可以避免苏庆长的意外中风。
在刑拘室的这几天,常玫被完全和外界隔绝开了,不过这也让她原本就冷静的头脑,更近一步地活动了开来。苏庆长的中风当真只是个意外?
高血压是顽疾,但只有按时吃药,是不会一下子让注意养生包养的苏庆长垮下的,而且管家也说了,她到了楼上时,苏庆长的房门是开着的,而言无徐是从婴孩房里跑出来的。
苏庆长在倒地之前,难道就没有出声叫唤言无徐。
“比起沟通有困难的国外律师,我更愿意接受国内律师的帮助,毕竟从z国的国立法体系考虑,国内的律师会更加稳妥些,”常玫就事论事,国外的大律师到了z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研读各种政策法规,还不如一个熟知国内法律法规的小律师。
“妈!”常池又要发作。
“不过我要求在此之前,见一见陈律师,”常玫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苏子曾也诧异于她的配合。
常池气得当场摔门而出。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苏子曾又简单说明了下苏庆长和苏氏的情况。
常池中途插了一句:“我听说,苏氏的矿业被封了,你整合下资料交到矿业部去。”在刑拘室,常玫特意要求了一些报纸,所以外面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
“我已经找过市长了,”苏子曾拿出了那份签名授权的文件。落款处,市长的签名和苏子曾略显生涩的签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常玫看着那几个字,一时停下了话语,她看完全部的内容之后,再抬起头来看着苏子曾,“你和乔初并不像。”她一直以为,苏子曾很像乔初,无论是笑容还是骄纵的脾气。
可是在苏氏发生了这件事之后,常玫却发现了苏子曾和乔初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不,我和我母亲很像,我们骨子里,都带着坚韧。”苏子曾收回了文件,“您的文件,对我的帮助很大。”
对于这个常玫从未从苏子曾嘴里听说过的字眼,常玫听后,低下了头。平滑的桌面上,倒映着常玫的眼。
“你去查查言无徐,我怀疑你父亲的中风,并不是意外,”几十年的相处,常玫对于苏庆长的作息和生活习惯很了解,这也是当初她放心地离开苏家的原因。
苏子曾对于常玫的小心眼,心里有些不快,苏家现在已经四面楚歌,她竟然还要求自己去查言无徐。苏子曾现在忙于应付苏氏的事情,已经是分身乏术了。但为了安抚常玫,她还是附和着应了一句。
走出了警察局后,苏子曾就想直接回烟酒行,看看佩罗是否已经联系上了陈家春律师,她刚走了几步,就看到警察局外,走进了一张熟面孔。
“王叔叔,”苏子曾看到的是已经离开了苏氏的王秘书,他历来和常玫看不对眼,现在又怎么会独身到警察局来。
对于王秘书的突然离职,苏子曾原本就有些遗憾,这会儿有了机会,更要问清楚究竟是什么事让王秘书不得不离开苏氏。
其实,这几天,王秘书已经接二连三的来过警察局,但是都被警察以非涉案人员为由,拒绝在外,可是他还是不死心,一次次地来,又一次次得走。
“大小姐?”见了苏子曾时,王秘书也是一脸吃惊,他也听苏氏的一些老员工说,苏氏出事后,出面应付整件事情的就是苏子曾。现在看她居然开着辆破旧的国产车,一脸疲态的从一旁走出来,难免还是有些心惊。
“我正有事要和您说,”王秘书还保留着在苏氏工作的语气和态度,这点让苏子曾很感动。苏氏出事后,无论是下属的员工还是一些常年合作的客商,都变了嘴脸。
人走茶凉,苏庆长这杯上等的参茶失了味道后,留给苏子曾的就只是满嘴的苦涩。
两人也没有走进警察局,顶着大太阳就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