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最后她还是答应了佩罗。
从他今天难得一次的怒火中,苏子曾已经察觉到,佩罗并不像他原先表现得那般,是个文质彬彬的绅士。不过合理的吃醋也是正常的,而且苏子曾自认为,她已经和杭一邵说清楚了,
她联系了那家花店,让他们不要再送花过来了。连着不接了几通杭一邵的电话后,他似乎也知道了苏子曾的意思。
到了当天晚上杭一邵又拨了通电话到苏家,只不过他很聪明的没有将电话转接给苏子曾,而是直接让管家将电话转给了苏庆长。
书房里,苏庆长和杭一邵的通话,全都被佩罗听在了耳里。
考虑到苏庆长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了书房里,所以在言无徐来电询问安装窃听器材的位置时,佩罗要求将苏庆长的那一套,装在了书房里。
而苏子曾的那一套,则是安在了她的房间里。窃听这件事,还是从凯尔森那里得到的启发。
佩罗听着电话时,眉头不自觉又皱了起来,杭一邵,还真的是一个变数。
杭一邵的情绪明显受了苏子曾的最近几天的连番拒绝的影响,他的来电中并没有说明具体的协定内容。
“苏伯父,我希望提早我和子曾的婚期,五月中旬有好日子,我想和你商量下,关于订婚的事宜。”
苏庆长也搞不准这些年轻人之间具体是怎么回事。从最近杭一邵的表现来看,他已经扭转了最早的那个杭家二世主的形象。
“一邵,这件事情,你和父母商量过了吗?”虽然说杭一邵和苏子曾的婚事是打小就订下来的,但两人成年后,这件事还一直没有提起来。
“我和子曾,门当户对,我想这点伯父和我父母的看法是一样的,”杭一邵的回答,让苏庆长有些哭笑不得。
“那子曾又是怎么说的?”苏庆长心想,是否有必要和苏子曾谈一下这件事。
“我以为,伯父完全有这个权利替她做这个主,”杭一邵的话语里带着不自然,显然他是从苏子曾处碰了钉子。
“那还是先询问下她的意见,毕竟你们都还小,”照着苏庆长的打算,是想让苏子曾和杭一邵大概两三年后结婚。苏子曾重生前,就是在二十五岁的时候结的婚。
如果苏子曾还是像当初那样不学无术的话,苏庆长可能会答应杭一邵的要求,早点操办两人的婚事,但从苏子曾最近的表现来看,她似乎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
苏庆长从她的身上,看出了些不同,现在的苏子曾,可能并不会随意答应家里的安排。
电话那头,杭一邵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苏子曾的变化,他老早就发现了,所以他才不得已的施压于苏家。
“伯父,子曾和那个叫佩罗的好上了,”杭一邵决心将事情挑明了讲。
苏庆长听了之后,也是有些意外,他看得出苏子曾已经有了心上人,只不过想不到那人会是佩罗。
佩罗这个年轻人的办事能力和反应能力都很快,从他接手财务经理的这半年里,公司的财务条理清晰,这些苏庆长全都是看在眼里的。
“您有调查过佩罗的来历吗?”杭一邵这会儿只能是将希望压在了苏庆长的身上。
还在窃听着的佩罗,眉头锁得更紧了。
“调查过了,出身没有差错,伦敦大学毕业生,这一点,温麦雪也证实过了,”苏庆长不想被一个晚辈看低了。如果不是经过了周密的调查,他怎么可能会聘请一个陌生人到苏氏工作。
年轻人因为感情的事情,彼此诋毁的事屡见不鲜,苏庆长并不想因为杭一邵的那番话,就影响了他和佩罗还算愉快的合作关系。
“初步资料是这么显示的,但我在军方的朋友最近刚给了我另外一份资料。包括他在进入大学之前的经历,一个具备猎人和海员双重身份的人,绝不简单,”军方记录的数据,会比普通的民间渠道收集的更加全面些。
“而且,我查到了他在前年年底曾巧合的子曾一起出现在边京城。他在那里,只单独去过一个地方,就是边京城的烈士陵墓,”杭一邵还在让他的朋友继续追究佩罗的身份,他只是想用手头的资料,先给苏庆长提个醒。
苏庆长迟疑着,这些资料,确实和他掌握的有些出入。
“而且温麦雪和他,私下也有联系。”杭一邵从苏庆长的沉默中,听出了他的怀疑。
苏氏和温氏的合作,来得未免有些太顺利了。除了第一次的碰面,接下来的事宜,也全都是温麦雪出面签署的。苏庆长也怀疑过佩罗在其中起得并不仅仅是桥梁的作用,但是考虑到促成温苏两家合作,对佩罗也没有过大的利益关系后,苏庆长就放弃了怀疑。
知人善用,用人不疑,一直是他的准则。
“婚事的事,我希望再拖断时间,我希望你也和子曾再好好交流下,”苏庆长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就匆匆挂了电话。
最近的天气有些闷热,可能是因为黄金海岸的事情,苏庆长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胸闷气短了。他从抽屉拿出了一瓶药,也不倒水,就往嘴里送了两粒药。
吃完药后,苏庆长还是感觉到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卧室睡觉去了。
隔了一会儿,言无徐照着佩罗的吩咐走进了书房,打开了那个抽屉,药瓶放在了抽屉的一角。
“是哪一类的药物?”佩罗询问着。
“治疗心肌梗塞的,”言无徐也是头一回才知道苏庆长有这号子病。
“哦,”佩罗又调出了苏子曾房间的图像,她正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穿这件浴袍,头发湿漉漉的。
“你想不想早点离开苏家?”佩罗低低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