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良的门被人打开时,他正躺在床上。当听到了开门的动静后,奥尔良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就要往屋子外冲,但站在了屋子外的人让他停住了脚步。
他以为给自己开门的会是那几个满口脏话的猎人之一,奥尔良都已经做好了打算,他准备让几个不知好歹的猎户,每人吃上一拳。这些该死的狗杂种,居然敢让尊贵的奥尔良子爵受那样的委屈。尊贵的奥尔良少爷还没意识到,让他收尽委屈的,正是他同样尊贵的父亲大人。
“雪儿,是你,”奥尔良看清了替她开门的温麦雪后,脸上立刻转忧为喜,这个被关了一夜,又蠢了些的贵公子,在看到他的女神后,就将昨晚受得委屈全都抛在了脑后。
“是我,奥尔良,我听说你昨晚没有吃饭,就给你送早餐来了,”温麦雪温柔地将他带回了房间里,叫人给他送上了刚烧出来的奶油土豆汤,还有几块新烤的面包片。
听说昨天经历了场雪崩,山路和交通都被封锁了,只能是用一些库存下来的材料做菜了。
奥尔良这会儿也没心思挑嘴了,昨晚他骂了大半夜,到了后半夜时,他就开始后悔了,他不应该砸了那盘脍鹿肉,饿肚子的感觉可比和人争风吃醋的味道差多了。
温麦雪叫退了佣人,奥尔森一大早就叫了几个猎户一起出门了,说是要去山里看看雪崩后的情形。温麦雪知道,那场雪崩,恐怕和佩罗的死有关。
她先是坐在了奥尔良身旁,像是个慈母一样,替他擦拭着嘴角,再站了起来,像一个女佣那样,替他收拾起了房间来。
女人纤细的腰身,还有轻柔的动作,就好像是一曲苏格兰小调,让奥尔良心醉神摇。
早餐既然是温麦雪送来的,那么父亲一定是不在了。奥尔良将温麦雪抱到了床上,他的手刚想解开温麦雪的衣服,发现她居然没有反抗。
今天的温麦雪和平时的雪儿不同,她没有抵抗自己,奥尔良惊喜地看着温麦雪。温麦雪也看了奥尔良一会儿,从她的眉眼里,她拼凑出了佩罗的脸。
她的眼里带上了些痴迷,用手捧住了奥尔良的脸,像是对着稀世珍宝一样,亲吻了起来。
亲着,亲着,温麦雪就开始泣不成声了。
奥尔良慌乱着,他感觉自己眼前的温麦雪,今天看着不仅不同,而且别往日更加娇柔,更加迷人。“雪儿,怎么回事,是谁欺负了你,我替你去教训他。”
“奥尔良,让我好好地看看你,我真是个坏心的女人,我原本可以趁着他走了后,就去联系救援队的,”温麦雪胡乱亲吻着奥尔良,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早上走出了奥尔森的木屋时,温麦雪就听说了山阴一带发生雪崩的事,她听到了有些人说要去通知救援队,但那几个被奥尔森雇佣过来的猎人,喝止了那些佣人,说是伯爵老爷没吩咐,谁都不可以去通知救援队。
“那可是人命啊,可怜了那对小恋人,”温麦雪听到了一个帮佣的厨娘嘟嚷了句。所有人都知道,昨晚没有回来的那一对年轻的恋人可能是遭遇了雪崩。
温麦雪木然地走回了房间,她在木屋里呆坐了一会儿,随后,她摸出了行李里的手机。奥尔森昨晚回来后,身上并没有携带枪支刀械之类的凶器,那也就是说,佩罗很可能还活着。
如果她拨通了救援队的电话,那么立刻就会有人过来搜救,那么佩罗他们活着的几率是不是要更大些。
可是温麦雪迟迟没有按下通话键,她删了号码,又编进了号码,来回了好几次,一直到手机发出了低电警告,那个电话都没有播出去。
难道她想佩罗死不成?温麦雪惊恐着自己的念头,她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念头。她摸出了那枚胸针,亲吻着胸针,可是胸针还是冰冷冷的,就像是死透了的尸体。
是的,事情已经这样了。奥尔森发现了他们的阴谋,佩罗再也没有机会报仇了。就算佩罗被救了出来,他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夺回奥尔森的那些家产。如果她选择了佩罗,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会和当初的温子慕有一样的下场。
与其如此,她还不如嫁给了奥尔森,至少奥尔森可以给她一个伯爵夫人的头衔,而且就算是奥尔森死了,他的儿子,奥尔良也是对她倾心不已的。
是的,温麦雪决定要让奥尔良对她钟情一辈子。
亲吻之后,温麦雪又将奥尔良推开了。
刚经受了恋人的甜蜜的奥尔良,还沉浸在爱情的漩涡里,一下子又被温麦雪推开了,让他不知怎么事好。
“我配不上你了,”温麦雪哭着,匍在了床上,她纤长的手指,紧拽着床单,嘴里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我被你父亲...”温麦雪哭着,肩膀抖动着。
“雪儿,我,”奥尔良当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愤怒之火,在他的胸膛里熊熊燃烧,“那个畜生。”
“不,奥尔良,不要因为我而忤逆了你的父亲,”温麦雪勉强收起了哭声,但她红肿的双眼,以及咬出了血的唇,让奥尔良的心抽疼着。
“雪儿,我们可以逃,我们逃出欧洲,到z国去,在那里我们就不用再担心那个畜生的眼线了,”奥尔森知道,亚洲还算是奥尔森的一个空白区域,而且温麦雪的家族在亚洲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
温麦雪的脸色有些古怪,她像是从不认识奥尔良那样,咬了咬唇,真是个蠢货,看来要将这个蠢货扶起来代替奥尔森,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个没有了爵位和财富的奥尔良,就和路边的垃圾没什么两样了。不过温麦雪是不会将真实的想法表现出来的。佩罗的死,让温麦雪不得不去重新考虑将来的打算。
奥尔良这个早就被她丢在棋盘之外的棋子,被她再次拾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