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森父子各自拥有一间别墅,奥尔良所住的是右边那侧的别墅,至于左侧的别墅,奥尔森对外宣称,那里是空着的,为了纪念他不幸早夭的亲侄-佩罗子爵。左侧的别墅已经空置了十多年了,除了定期去打扫的佣人外,只有奥尔森伯爵一人进出过,其余人,包括奥尔良都是不准入内的。
十二月的奥尔森庄园里,游泳池的水虽然还没有冷到结冰的地步,但庄园里的两位主人,已经不会再去游泳了。这个季节,夏日相关的一切活动都应该停止了,相应的,这些闲暇阔绰的贵族们的兴趣就转移到了滑雪之类的室外活动上。
往年的这个时候,奥尔森都会去位于阿尔卑斯山阴的私人滑雪场去滑雪,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对于滑雪,奥尔良历来是不喜欢的,在那样可以连人的神经都冻僵的山阴滑雪场,吹着冷风,偶尔还要被父亲逼迫着去雪狩,对于天性贪图享乐,不思进取的奥尔良来说,那无疑是最大的折磨。
今年的滑雪,依旧是一场折磨。而且这场折磨比往年的任何时候都要厉害。奥尔良完成了意大利的差使后,一直想着要不要将他和温麦雪的事情禀告奥尔森。奥尔森就是他的太上皇,如果是得到了奥尔森的允诺,他就可以放心地去追求温麦雪了。
在回去的路上,奥尔良将他就要和父亲说的措辞反复练习了许多遍。每次他和奥尔森讲起他的那些女友们时,奥尔森都会训斥着,“不要和我提你的那些妓女朋友。”
几乎所有的女人,都被奥尔森斥责为妓女,就连奥尔良的亲生母亲,也是被奥尔森说成是“花了大价钱取来的妓女”。
奥尔良有些得意,这一回,奥尔森再也不能挑刺了,温麦雪可是一等一的名门淑女。她的家世和外貌都无可挑剔。她就像是阿尔卑斯山麓最纯净的雪,高高在上,眼看他就能捧住那捧雪了。
当他回到家时,他还沉浸在这个念头里,他甚至打定了主意,他不需要用一瓶金酒壮胆。温麦雪就是最好的壮胆剂,只要是想到她,奥尔良感觉自己就是连珠穆朗玛峰都敢去攀登。
在走进主别墅时,奥尔良嗅到了股熟悉的女人的香水味。他觉得有些好笑,他那个道貌岸然的父亲,口口口声声地说着“所有女人都是贪图他们奥尔森家族财富的妓女”的父亲,还不是离不开女人。这一回,父亲不知又带回了怎么样的女人。
独立开分住两间别墅的父子两,日常碰面很少,那一天,要不是想和奥尔森说说温麦雪的事,他是不会主动来找父亲的。
奥尔森正坐在客厅里,身旁放着半瓶喝空了的陈年金酒。奥尔良心想,不会是连父亲都需要借酒来壮胆吧。事实上,在奥尔良回家的一个多小时前,奥尔森是在壮胆,他像温麦雪求婚了。
那个该死的小妖精,五十多岁的奥尔森咒骂着,他专门请了温麦雪来庄园游玩,就是为了让她向其他所有女人一样,被奥尔森家惊人的财富所吸引住。
温麦雪刚进了奥尔森庄园时,她是表现出了一定的诧异,但很快,她就像是庄园里的缺了人光顾的游泳池面那样,波澜不惊了。其实在温麦雪波澜不惊的眼神下,还带了另外一种情绪,那就是愤怒。
温麦雪的吃惊是因为她想不到,佩罗曾经拥有如此美丽的庄园,她的平静,是因为她知道,现在这一切还不属于佩罗。而她的愤怒,是因为身旁的那名不知廉耻的老男人,还在不停地炫耀着他的财富,希翼着她会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