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徐这时已经被吓得发不出声音了,她惊恐地往四周看去,街道上的车一辆辆过去,没有人注意到一名孕妇正遭受着生命的危险。
她把手上的戒指还有腕表全部摘了下来,脱得有些急,戒指滚到了地上,那名歹徒却没有转身去捡,厉声喝着,“站起来。”
尖刀抵到了言无徐的下巴处,光亮的刀刃上反射出了一双慢慢冷静下来的眼。
歹徒身上有些酒气,眼里的惊恐比起言无徐还浓,他的刀身一直在打颤,像是要刺进去,又有些不敢。
“他不是来抢劫的,”言无徐眼角的余光还能看到那枚落到了地上的戒指。这枚戒指是苏庆长送给她的结婚戒指,光是从价值来说,比她身上的任何首饰都要值钱。
尖刀的主人好像打定了主意,刀身缓缓往下移去,朝着言无徐的肚子移去。
言无徐护着耳环的手还僵在空中,她感觉耳环紧紧咬住了耳垂,大脑刺痛了起来,不行,她必须要护住现在的一切,要不她就全完了。
几辆费家的竞选车从旁边的路上呼啸而过,喊着“为市民服务”的口号。
几瓶矿泉水从侧边掷了过来,买完矿泉水折身返回的苏子曾看到了这一幕:“有抢劫!有人抢劫!”
歹徒被砸得身子歪到了一边,刀子偏了几寸,划过了言无徐隆起的肚皮。
言无徐感觉耳边传来阵布料破裂的声音,她的手从耳环上移了下来。
矿泉水瓶落到了地上,裂开了,水流了一地。
“啊,”歹徒发出了凄惨的叫声,那个孕妇,疯狂的孕妇,她居然抢过了那把刀。尖锐的被刀刃被反刺入了歹徒的手臂,又被拔了出来,再是肩膀,脸侧,血喷洒了出来。
黄灿灿的阳光和血橙色汇聚成了一幅诡异的图像。
“无徐!”苏子曾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抱住了言无徐,两人的身子跌向了一旁。
地上的歹徒哀嚎着,拼着最后的一点力气,逃跑了。
刀还握在言无徐的手上,苏子曾往言无徐的身上看去,孕裙的衣襟被割破了,幸好没有伤到内里。她眼中酸热,嘴里一个劲得说着:“对不起,无徐。”如果不是她走开,如果不是她答应言无徐到四处走走。
“子曾,我要生了,”言无徐感手上一松,感觉到了下身处,窜起了一股奇特的感觉。跟上一次不一样,是生命,是活生生的感觉。
他终于来了,她的孩子。言无徐想坐起来,可是身下使不上力。孕妇裙上还带着歹徒的血痕。
“你等等,我打电话叫救护车,”苏子曾摸出手机,发现刚才的剧烈拉扯中,手机已经摔坏了,言无徐身旁没有手机。
“你等等,”苏子曾再往四周看去,没有人,为什么都没有人,她跑到马路中间,不顾来来往往的车辆,拦车呼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