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五月的莫城,开始吹起了海风,从机场出来的苏子曾,除了看到了等待她的司机以外,还看到了几辆竞选车从她视线里开过。
费氏的竞选车,已经成为了这个海滨城市的一道景观。海滩项目成了费父的一个很好的政治筹码,苏子曾印象中,在重生前,莫城的海滩项目并不是由杭费两家投资兴建的,似乎是由政府策划的。
不过费父参了政后,间接上也算是政府出了面。
回到家后,苏子着手将她这一个月的成果整理了出来,想亲自交到苏庆长手上。对于这一份草案,苏子曾个人认为还是很满意的。
从言无徐的口中,苏子曾也大概知道了,在过去的一个月时间里,苏庆长在好几个场合吃了费氏的闷亏。眼下费父的竞选势头正猛,苏庆长一直在考虑是否也要和大多数人一样,拉下脸来,将筹码也压一部分在费父身上。
费父的发家历史和苏杭两家不同,他的人品就是连苏庆长这样的老狐狸都是不耻的。费父当年本来是有老婆的,后来相中了边京城的一个官家小姐,也就是后来的费母,现在也就是靠着老丈人的关系,才一步步爬了上来。
“让我去和费氏那老匹夫低头,做梦。”苏庆长将劝说他的常玫骂了出去。常玫有可靠消息,说是费父已经被确定为下一届莫城的议长,而且还会同时兼任省厅高官。如此一来,苏氏以后在莫城的一言一行都要看费氏的脸色行事,趁着消息还没公布前,常玫想早做些准备,以免到最后栽在了费氏手里。
虚掩着的房门,再次被推开了,苏庆长重重地哼了一声。
苏子曾看着还是怒火冲冲的苏庆长,知道这会儿一进来就说苏比拍卖行的事有些不是时候。但她也没有单独和苏庆长说过公事。想着这些,苏子曾握在了门把上的手又缩了回来,就要迈进去的脚步,也跟着犹豫了起来。
房间里,苏庆长坐在了办公椅上,背向着门,苏子曾能听见他的“呼哧”的怒气声。
“勇气,勇气。”苏子曾默念着,这一个月来,她上至文化厅长官,下至疯癫流浪汉,什么样的人没经历过。更何况,苏子曾脑中闪过了邓老的形象,不觉就挺直了腰杆,连z国最传奇的领导人坐在了对面,她都能谈笑自如,更何况是生她养她的苏庆长。
“子曾?”苏庆长听到身后迟迟没有动静,转过了椅背来,刚好对上了摆出了副大义凌然模样的苏子曾。
“爸,”苏子曾趁着胸膛里的那股勇气还在,两步并作一步,坐到了苏庆长的面前。
“开门见山还是旁敲侧击,”苏子曾在心里掂量着怎样的开场白更好些。
苏庆长瞧见了苏子曾手中的资料,他示意苏子曾将资料递过来。
足足十余页的资料,苏庆长用了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才看完。他看得很仔细,眉头时而皱紧,时而舒展。苏子曾坐在了他的对面,就像是一个等待老师评价的小学生似的。
“计划做得很好,”苏庆长的话,让苏子曾多日来的绷紧了的心弦松弛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