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曾不准备再追究山井一郎上一次的故弄玄虚,既然他会汉语,为什么不在当时,就告诉自己那幅画的意义,反而要她劳师动众,几乎将整个轻井泽的地皮都翻了过来,才找到了他。
她原本还要责问,但想到了那天早上,从始至终,自己都没说过汉语,没准山井一郎以为她是个日本人,所以才会满口叽呱着日语。
“请您再说一次,我需要您的帮助,还有它也需要您的帮助,”苏子曾感觉到,红之恋一定是和山井一郎达成了某种共识,否则,红之恋不会突然有了变化。
女留学生等在一旁,她知道有些话自己是不该听的,所以就退到了教堂的最前沿,坐在了教坛附近,打起了盹来。受难的圣人高悬在了十字架上,没有忧伤,在这间教堂里只有包容。
“我等了你好多年了,”山井一郎示意苏子曾拿下红之恋,那阵红刺般的光芒已经消失了。在触碰红之恋前,山井一郎将手指放在了衣服上蹭了蹭,再小心翼翼地说着。
“这颗就是姆森的祝福里,失踪了的红之恋吧,真美呵,”山井一郎仿佛没有听见苏子曾的问话似的,感叹着,他干枯的眼眶里,渗出了泪来,从了须发上滚下。
“山井先生,您能听见我说话么?”苏子曾再次询问着,她焦急的声音,在教堂里打了个转,又回传了回来,好像是问了无数次一样。
“拿出来!”山井一郎,将红之恋还给了苏子曾。
他想讨要些什么,苏子曾摸了摸身边,将那本字典拿了出来,她身上,只有这件东西勉强是可以算作是属于山井一郎的。
“这是一幅占星画,这颗是你的主命星水星,玉降交点相合,代表命运多变,太阳和水星叠加,代表无限的生命力。你是星座里,最强大的水星已经冉冉上升,这证明在未来,你能适合任何职位,善于在复杂的行形势中达到目的。”山井一郎说的话,苏子曾似懂非懂。
“两个摇摆的人,代表你肩负了他人的生命,身旁有多人的命运和你的兴衰荣辱有关,”这一句,苏子曾是听懂了的。
她周边的人,说的可是苏家还有包括周大根等人在内的一干人。苏子曾听着,点了点头。
山井一郎还是继续往下说着:“但你的福缘是从他人处借来的,终有消耗殆尽的时候,用光的一天。二十五岁是你的大限,熬过去则舍去过往成就一段美满姻缘,熬不过去则是一切徒劳。”
“可是,山井先生,我不该是能活到三十五岁么,我以为您是知道的,我...我是个...”苏子曾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她犹豫着是否要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奇事都说出来。
“不错,你是个历史的后置者,可是你必须知道,你的变数,会引起他人无数的变数,你可以预见的,和不可以预见的事情同样多。”山井一郎说完这句后,闭上了眼,他的呼吸声又微弱了些,看得出方才他是用了很大的气力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