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去了眼镜的佩罗,依旧是分明的棱角,但眼神却没了往日的柔和。就好像冬日的暖阳直转变成了夏天的烈日。那双看着很是斯文的眼镜,很好地发挥了保护色的作用。女人会用了各种化妆品修饰美化仪容,而男人则会选择用了各种小配件,掩饰过于外露的锋芒。
“叶缇娜是我父亲的助手,”佩罗的声音,好像秋天的落叶,往下沉淀着。苏子曾太过震撼于他眼镜前后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一时之间,没有质疑佩罗为什么没有称呼叶缇娜为母亲。
“你知道凯利女学的传统么?”佩罗将一直随身戴着的眼睛折叠好,放在了手中,“毕业考试,再过些时候,你也必须参加那样的考试。”
苏子曾此时的心神没有牵挂在毕业考试上,所以她没有提出疑问,而是由着佩罗往下说。
“她和你的母亲乔初,分别抽到了不同的毕业考试地点。乔初抽到了她从未踏足过的莫城第六区,而叶缇娜则去了法国巴黎。”见过叶缇娜的人,都会被她浑身洋溢着的热情和明朗所吸引,她就像一个永远不知疲倦的精灵,时刻寻找着刺激和快乐的源泉。
“在巴黎的时候,她遇到了我的父亲,”姆森那时已经三十多岁了,在此之前,他醉心于经营家族事业,一直在他遇到了叶缇娜之后,两名来自不同国度,有着完全不同经历的男女,相爱了。
爱情的甜蜜,让叶缇娜没有如期的完成毕业考试,但她并没有太计较于学业上的失败,立刻告别了z国的一切,为了爱情和姆森踏上了前往法国的寻爱之旅。
“然后呢,”苏子曾紧张着那份跨越了几十年的爱恋,她有种直觉,真相已经越来越接近了,只需要再近一步,她就能发现“姆森的祝福”身后的真相,她在犹豫着,要不要将发生在她身上的奇迹告诉佩罗。
看着苏子曾紧握住了自己的双手,佩罗嘴边漾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他的手掌包裹住了苏子曾的手指,欣赏着她因为激动而红润起来的双颊。“叶缇娜有种奇异的力量,她能够找寻到最完美的钻石,所以,在她和姆森结婚之后,他们用了很多时间在非洲。”
众所皆知,非洲那块神秘而古老的大陆,蕴藏了无数的珍稀矿石和财富,但同时,饥饿和战乱的阴霾也一直持续在了那块大陆上。
“他们在那里,找到了打造‘姆森的祝福’所用的七彩钻石。”佩罗说到了这里,将座椅移到了苏子曾身旁。
“姆森的祝福,到底是哪七件?”苏子曾只听说姆森的祝福的各种谣传,但就算是资深鉴定师,也说不清到底有几件。
“很遗憾,我也不知道,也许,有生之年,我们能够有机会,再次见到那样的神迹,”佩罗说着,将苏子曾抱在了怀里,两人在了这个故事中,无形中亲密了不少。
苏子曾像是任他摆布的一具木偶,沉迷在了故事中。等到她意识到整个人已经在了佩罗的臂膀中时,又急又羞,他们说是确立了恋爱关系,但如此旁若无人的亲热还是有些太明目张胆了些。
“你怎么会不知道,”苏子曾试图挣脱佩罗,可是他却一脸的莞尔,欣赏着她的急躁样。
“叶缇娜抛弃我们父子俩时,我还只有六岁,作为一个不懂事的孩童,我已经尽力回忆了,”佩罗再次戴上了那副眼镜,但从了他的语气中,苏子曾还是听出了不愉快。
叶缇娜和情人的出走,直接导致了姆森的崩溃和姆森的祝福的遗失。从佩罗骤然变冷的语气中,苏子曾感觉到了他对自己母亲的怨恨。
有时候,拥有过,然后失去,会比从来未曾拥有过,好许多。苏子曾想着在她出生之时,乔初就过世了,所以那种被抛弃的滋味,她是永远也无法体会的。
想起了乔初,苏子曾想起了最重要的一步,“你说你母...叶女士有和我母亲保持联系,那她有没有留下我母亲当年留下的一些信件,我...我怀疑,我母亲是被人,被常玫害死的。”
因为紧张和迟疑,苏子曾说话时,有些喘不过气来,现在佩罗可能是唯一知道当年真相的人,苏子曾紧张着,看着他抿紧了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