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禁不住摸过了张纸巾,擦了擦直冒汗的额头。他在裘生珠宝当店长十几年,莫城中的名流也见过不少,平日也算是经历了各类情景,但苏子曾这样的人...
上一次来时,苏子曾还只有十六岁,穿得一身花哨,足足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十余岁。
来“裘生珠宝”光顾的,要么是买主,要么就是做各类珠宝维护和鉴赏的,苏氏旗下并没有经营珠宝行,所以苏子曾才找上了门来。才一进门,她就将一颗玻璃石做得仿钻戒指丢在了“费生”的首席鉴定师眼前。
鉴定师连专业工具都没用上,就一口断定:“假的。”
哪里知道这位大小姐一听,俏脸一挂,将玻璃台拍得“砰砰”作响,“你瞎了啊,本姑娘花了五十万买来的,你敢说是假的,再看看。”
首席鉴定师那脸受侮辱的神情到这会儿店长都还记得很清楚,鉴定师依旧是那句:“假的,”也不知是受了刺激还是怎么的,说话历来很有分寸的鉴定师强调了一句:“五块钱都嫌多了,连戒身都是用了破铜烂铁乱镀起来的。”
“三十万,”哪知那位姑奶奶再将戒指丢了过来,“我戴了两天,折个价卖给你们了。我苏子曾戴过的,涨了个十万八万的是很正常的,差价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当我送你们的。”
最后,还是店长通知了苏庆长将她连人带戒指领了回去,才算平息了这场“假货风波。”
推门进来时,苏子曾还有几分不适应,自打整容失败后,她就常年不出门,每天酗酒度日,店内金灿灿的灯光,让她回忆起了拍卖会时的镁光灯,回忆起那慕,她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上门都是客,店长好不容易摆出了一副笑脸,今天的苏子曾穿了身简单的t恤和牛仔短裤,露出了双笔直的长腿。
她出来时有些匆忙,所以没有折腾什么复杂的发式,就是绑了个马尾,简简单单,看着比上次气焰嚣张的暴发户女和气了些,若不是那颗标志性的嘴边痣,还真让人认不出来了。
苏子曾听了招呼,右嘴上的痣生动地缩在了酒窝里,脸颊处没有丝毫不舒适的僵硬感,她调了调视线,看到了椭圆的试样镜里那个背影。
“苏小姐,”店长尽量用了热络的口吻询着:“今天您来是想?”
“我想请你们珠宝行的师帮我鉴定下戒指,”她很是宝贝的从手上脱下了那枚“红之恋。”
店长清楚地听见了自个儿吞口水的声音,有些为难道:“首席鉴定师今个儿手头有很多活,您看,要不您去另一家看看。”
苏子曾恋上的笑意敛了起来,她的眉头下意识蹙了起来,鼻翼也可疑地扇动了起来,她的脾气又急又爆,又听出了店长明显的推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