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离天台镇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小山,很隐蔽,人烟也很稀少,婆婆和克巴带着忘痕搬到了这里,已经整整十七年。
最开始的每一天,婆婆和克巴都到处寻找洛言和不渝,用尽一切方法,试过水晶球,但是都是无果,这样子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忘痕一点点长大,没有人教她,但是她第一句话既然会说是娘,婆婆一下子泪眼婆娑了,于是从了寻找变成等待,每天都等待不渝他们可以从天而降出现在自己面前,只是日子长了,发现这样的希望也是开始渺茫。
而忘痕,是不渝和洛言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在婆婆和克巴的照顾下,十七年,也终于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
这一天,忘痕拿着篮子,轻轻哼着小曲从山间采花回来,还没走到洞口就闻见山洞里飘来的香味,忘痕笑开了,走到洞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探出一个小脑袋看着婆婆的背影,她又在熬制什么。
婆婆没回头也知道忘痕回来了,她背对着她浅浅一笑,“小馋猫,干嘛不进来啊?”
忘痕笑嘻嘻的进来,从后面搂着婆婆的脖子,“你总能看见我,不回头也能,婆婆你是有后眼吧?”
婆婆转过来看着她,“你个小笨蛋,婆婆能感觉到你。”
忘痕很高,大概是遗传了不渝和洛言的身高,婆婆只到她的下巴,她仰着头看忘痕,她额头上沁出晶莹的汗珠,“你这是跑哪去了,看看这汗出的。”婆婆用手帮她擦汗。
忘痕得意的拿出篮子,“看看,我摘得鲜花,这下婆婆你有的泡酒喽。”
“泡酒?谁要泡酒?”克巴说话走了进来,忘痕一看见克巴立刻把花篮拿出来在克巴面前得意的炫耀,“婆婆要做鲜花酒啊,我就去摘花了,特别的新鲜。”
“看你得意的。”克巴努努嘴看着得意的忘痕,“去玩去吧,我和婆婆有话说。”他拍拍忘痕的头。
忘痕听话的点点头出去了,克巴看着婆婆,“师傅你这是又熬制什么呢?”
“给忘痕补身子的,这阵子她总说头疼,我觉得可能受了头风。”
克巴点点头,“那个药还在给忘痕吃呢吗?”
婆婆看了克巴一眼点点头,他所说的是压制忘痕妖性的药,她的母亲是狐妖,父亲是狼妖,这些她却全然不知道,他们希望忘痕像其他孩子一样成长而不是觉得自己是一个异类,况且像他父母这样的结合,孩子之后会是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好,只能一直让忘痕服用药物压制体内的妖性。
药很苦,不好喝,于是需要鲜花,忘痕去采的不过是自己药物的引子。
“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只能先这样了,灵道尊者和我是一个意思。”
克巴也无奈的点着头,“也只能这样了,看着这孩子长得真是越来越——像不渝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现在看着她,我心里越来越难受。”婆婆皱着眉头,“我也想念不渝。”
两个人陷入一阵沉默,而洞外那个无忧的孩子正一会儿追蝴蝶,一会儿爬山涧,忘痕不和外人接触,除了婆婆和克巴她几乎没再遇到过别人,心智单纯而善良,她从来不知道每个人都应该有父亲和母亲,因为不知道所以从不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