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像老了好几岁,两鬓白发苒苒,看着以良的尸体,表叔再也忍不住趴在儿子身上痛哭了起来,修缘见他哭的已经不能自己,上前欲搀扶,他一挥手推开修缘。
“以良是怎么死的,我问你,以良是怎么死的?”表叔头上戴了一条白绫,他双目通红的看着修缘,修缘垂着头,表叔看着以良的身体,心脏那里被洞穿了,周围都是血渍,他颤抖的摸着儿子的脸,“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死的这么惨,到底是怎么回事?”
“表叔,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以良,”修缘再一次上前,表叔已经哭得不能自己,他死死地抓着儿子的衣襟,整个屋子都是他的哀嚎。
茂春也下来劝慰,表叔再一次哭昏了过去。
“儿子,儿子啊——”
茂春扶着他哭昏过去沉重的身体,长长叹了一口气,“我能体会这丧子之痛,这只狐妖是要把咱们家毁了呀,她这是要把咱们都毁了。”
“父亲,”修缘刚要说什么,茂春冲他做出一个手势,“这个镇子不能有妖,尤其是这种害人的妖怪。”
修缘惊愕的睁大了眼睛,看见茂春的眼神,他明白了,这一次父亲是动怒了,而不渝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以良的葬礼弄得并不是很浩大,这突来的噩耗让他父亲接受不了,所以这个葬礼都是由李家一手操办的,但是为了不引人注意,茂春没有把葬礼办的过于浩大。
修缘全程左右陪伴,茂春时不时的叫人盯紧了修缘,不允许他有半步的离开。
这一天,是以良的头七。
修缘这几天没休息好也吃不下,面如蜡色,李管家推了门进来,修缘正趴在桌子上昏睡,李管家摇醒了修缘,“少爷,喝点参茶吧,我看你晚饭也没怎么吃。”
修缘坐了起来,摇摇头,“您放在这里吧,我一会儿喝。”
“看你这脸色,”李管家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你这身体要紧啊。”
修缘苦笑了摇摇头,“我真的没事,只是没怎么睡好,父亲呢?”
“老爷出去了,夫人陪着表老爷,他这几天啊是真折腾的不行了,一下子像老了好几岁,人快熬干了。”
修缘叹了口气,他垂着头不知道怎么说,李管家是了解修缘的,看着他的神情,“少爷,我劝你,离那狐妖远远的吧,她毕竟是一只妖怪啊。”
修缘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沉默,李管家叹了一口气,“我虽然没有家室,但是我也能体谅表老爷,一把年纪了,就这么一个独子,还死的这么不明不白,谁能甘心呢?”
修缘揉揉太阳穴,他感到头疼欲裂,李管家看见修缘的倦容,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听我一句劝吧少爷,虽然我是下人,但是在李家也这么多年了,不说这个,单说在这世上活了这么多载懂的人情世故也比你多,毕竟人妖殊途啊,何况她,何况她这一下算是和咱们家结下深仇大恨了。”
“我知道,”修缘顿了顿,“您说的我都懂,我知道分寸的,您先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李管家点点头,识相的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