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结拜兄弟,大人。”修缘急忙补充。
“你凭什么作证?你们是看见她行凶了还是她对你们亮出凶器了?”陆大人吹着胡子,觉得两个人说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对了,你们先告诉我凶器是什么?死者又是怎么死的?那薛老板是猛兽吗?死的个个是年轻力壮的男子,她那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是怎么做到的,有帮手吗?你别告诉我这薛老板是什么妖怪啊,我可听不得这些。”
陆大人这滔滔不绝的一番话让修缘把要说的话彻底梗死在喉咙里了。
“大人,我——”修缘还要说什么,陆大人已经做出不耐烦的表情。
“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小孩子家的大人的事不要插手,有时间多陪陪你父亲母亲,大夜里的碰见薛老板,我先问你你大夜里的不乖乖在家里睡觉跑出去做什么?”
这下修缘彻底没话了,他咽了咽口水看了不渝一眼,不渝白了陆大人一眼心里骂道,这什么父母官啊?一点道理不讲别人说的什么都听不进去。
“赶紧回家去吧,你还给我注意点啊,以后夜里,不,白天也要少出门,谁知道凶手什么时候作案的,到时候你出了事你让你父亲怎么办呐,你可是他老来得子,好了,你们快回家去吧,我也累了,这两天就没好好休息。”陆大人下了逐客令站起身来要回内厅,修缘他们知道这招行不通也不好意思赖着不走了,垂头丧气的站了起来,不渝看了陆大人一眼愣了一下,她用手肘暗自戳了修缘一下,眼睛向陆大人身下的袍子一瞟。
修缘随着不渝的眼神看过去,也愣了一下,陆大人官袍下面露出来了一件颜色艳丽的内衫,镶着金边,那风格图案,尽管只是冰山一隅也足够修缘和不渝认出那是出自哪的东西。
原来陆大人也穿着韵台绣坊的衣服。
进了偏厅的陆大人叹了一口气,一抬眼,那娇艳的女子正半卧在他自用的罗汉椅上,手肘托着头看着走进来的陆大人。
“你呀你呀,真是不安生,你说你半夜出去做什么,让修缘看见,这孩子居然都怀疑到你了。”陆大人坐到她旁边。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薛韵阕。
“修缘是谁,我都不认识他啊,怎么会怀疑我呢,我一个女流之辈还能杀人不成。”
“我说的也是啊,总之啊最近确实不太平你还是小心为好。”
韵阕像条蛇一样攀附着陆大人,娇嗔的说,“你是知道我的呀,我除了女红裁衣可是什么都不会的。”
那让任何人听到都会发酥的声音还有绝世美丽的脸让陆大人也沉迷其中,他换上刚才疲倦的脸,露出色迷迷的双眼和微笑一把抱起薛韵阕说着往自己的床榻走去,“我还不知道你。”
韵阕娇柔的摸着陆大人的肩背露出得意的一笑。
修缘和不渝两个人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
“其实我想到了,陆大人是不会听我们的话的。”修缘搔搔头,步子略微有些沉重。
不渝笑笑,“不奇怪,幸亏你没和她说那薛韵阕是妖怪变得,不然他搞不好把你轰出来还会去你父亲那告你一状呢。”
修缘也笑了出来,“你还笑,我一看陆大人居然也是韵台绣坊的客人我真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绣坊到底是有什么魔力啊,还是施了妖术?”
不渝拍拍修缘肩膀,“会有办法的。”
修缘抬起头,天空灰蒙蒙的,满城飘着那股奇香,可怕的是没有人闻得见,可悲的是只有自己闻见却不知能作何,可笑的是连这镇上的父母官居然都被绣坊收买了。
两个人往家走去,一路上行人如往常一样,似乎最近的命案并没有让百姓忐忑不安。
相反,街上的香气却越来越浓烈,因为穿着绣坊衣服的人越来越多,无论那女,无论老少。
修缘看着过往的人,他点点不渝,“不渝,你看见了吗?大家的表情。”修缘在不渝耳边小声说,不渝看过去,大家的脸都挂着假一样的笑容,双颧有着过于夸张的红。
“很奇怪,”不渝看着修缘,“前两天镇上有这么多人穿绣坊的衣服吗?”
修缘摇摇头,“越来越多了,像一场瘟疫一样。”
不渝看到衣服上那些图案想到了那天在绣坊里看见的半张蛇皮和未完成的图案,还有那个血缸里游动的血肉模糊的东西感到一阵恶心。
“修缘你看,”突然不渝像发现了什么一样,“那些图案大多都是白色,但是现在有的已经开始发红了。”
循着不渝指的看去,修缘确实发现,有的人的衣服上那些白色的图案已经开始发粉发红,再看这些人的脸,虽然飘着红晕,但是眼下有一片青黑,双颧下面的面部已经开始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