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用了什么香料吗?”修缘从没闻见过母亲是这种味道。
王氏摇摇头,“没有啊,我什么都没用。”
“你用了吗?莫愁?”修缘继而看看她,莫愁也摇摇头,随即闻着自己,“没有啊,我什么都没用,哪有什么香味?”
两个人不以为意,下一刻又开始就各自的衣服展开讨论,修缘觉得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他向母亲道了个别就走了出去。
修缘不知道这股奇异的香味为什么只有自己闻的见,他正诧异着便出了李家往外走,不自觉的来到了天台山。
不渝睁开眼睛,她坐在洞中也能感受得到,修缘的气息,不渝的嘴角勾上一抹迷人的微笑,急速站起来向山下走去。
修缘已经越来越熟悉这天台山,每一条路,每一棵树,因为找不渝总是要经过这里。
“修缘,”远远的看见修缘淡青色的衣服,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形,不渝挥了挥手加紧步子走了过去。
修缘看见不渝,也莞尔一笑,两个人在林子中间相遇,早上的天台山不同于晚上,没有阴郁,没有雾气,略有潮湿的空气中听得见各种鸟儿在欢叫。
修缘看见不渝清澈如水的眼睛,那是世间少有的眼睛,也许人类根本就不会拥有那么美丽的翦水双瞳,“我有没有打扰你?”
不渝急忙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这么早。”
修缘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活对于他过多的就是循规蹈矩,他抿抿嘴唇,“我来看看你。”
尴尬只在那一瞬间,不渝引导着修缘往山上走,一路上听见鸟叫声此起彼伏,修缘抬起头,密密丛丛的树林遮挡了大部分阳光。
“秋天要到了,你们怎么过冬?”有一阵山风吹起,修缘感到丝丝寒意。
“我们不怕冷的,”不渝忽而一笑,“倒是林子里的动物,冬天到了苦了他们了。”
修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眼看见前面有什么东西动着,他走上去,看见是一只羽毛还未丰满的黄色小鸟,扑棱着翅膀在地上挣扎。
“是只小鸟,”修缘小心的将小鸟托起来,抬起头看看树梢,有一个鸟窝就在较高的枝头。
“可能是从树上掉下来的,”不渝走过来看着修缘小心翼翼的托着它,“好像摔伤了。”
修缘点点头,“我得把它带回去,留它在这活不久的。”
不渝笑了笑,“鸟妈妈找不到它怎么办?”
“过了冬我就把它送回来,”修缘脱下外衣叠成一个窝将小鸟包裹了起来。
“修缘,你知道这是什么鸟吗?”
修缘笑了笑,“杜鹃啊?怎么了?”
“杜鹃成鸟会把孩子生在别人窝里,自己不筑巢,等小鸟从蛋里孵出来它又会踢走别的鸟蛋,将它们摔碎自己独占养父母的哺乳,这你知道吗?”
修缘摸着这瑟瑟发抖的小家伙依旧含着笑,“这我知道啊。”
“还要救它吗?这么名声不好的东西。”不渝眨着眼睛。
“当然了,鸠占鹊巢是它们的生存方法,我们不能以我们的道德定义去规定动物要怎么样生存,人世间的道义儒法或者是自己的信仰只要约束自己就够了,它摔下来了我看到就要救,我不管它是杜鹃还是什么更凶恶的鸟。”修缘的食指在毛绒的小鸟头上轻轻蹭着,像是给予着最温暖的抚触。
不渝忽而就笑了,修缘就是修缘,他一直就是这样。
“对了,你昨天晚上有来过我那里吗?”修缘偏过头看着不渝。
不渝愣了一下,一抹害羞的绯红瞬间飘上双颊,她尴尬的点点头。
修缘忽然就笑开了,“怎么不把我叫起来?”
“我看到你睡了也不好打搅你,”不渝垂着头,如少女般的羞涩。
“下次把我叫起来,”修缘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谢谢你帮我披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