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待得这么久,你在他身边一直坐着啊?”小芝依旧直白,这一问到问的不渝不好意思了。
只是现在小芝已经不会像从前一样,冷言冷语的挖苦嘲讽了,小芝的变化不渝并不是没有注意到。
她开始注重打扮,也会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容貌,时而欣喜时而落寞,有时还会唉声叹气,不渝问她怎么了,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不渝,小声嘀咕,我要是有姐姐这般美貌就好了。
不渝总是不以为意,美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本来就是极为重要的事,倾城美貌往往是才子佳人无论年龄大小都会向往的,这美貌对于不渝却是与生俱来的,所以她并不以为意,也不把美貌视为自己可以自恃甚高的条件。
每当小芝这时候,不渝总会走过去,凑到她肩上随着镜子对她说,“谁说你不美的,你的美要细细发掘,你看镜子里的自己怎么会觉得自己不美呢。”
小芝被这么一说经常会心情好一些,但是凡事最怕的是比较,再一看镜子中不渝那几乎无可挑剔的五官,小芝又感到落寞了。
女为悦己者容,当一个女人过度注意外貌的时候往往就是她春心已动之时。
只是这个让小芝动心的人是谁不渝还不知道。
“姐姐,”小芝拿着蜡烛贴近不渝,她眨着眼睛忽然很严肃的看着她,“你怎么这么美?”
不渝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美得连女人都能被你迷住,”小芝继续着。
“净说些不知缘何的话,好了快去睡吧。”不渝拍了她脑袋一下,转过身褪下外衣就要睡去。
“姐姐你今天用了什么香料吗?怎么这么香?”小芝这一问顿时点醒了不渝。
她转过身,“你也闻见了?”
事实上,她也闻见了这一股说不出来的奇香,这香味是进到修缘的房间就闻见的,虽然很淡,时而出现时而又消失,常人恐怕会忽略这香气,但是作为有着敏锐嗅觉的她们这类妖物,很轻易就能闻见。
小芝点点头,“我以为你换了香料,哪来的香味?”
不渝睨起眼睛,想起自己进入李家看见的那一幕,她站在大门外本想翻墙进去,只见一个黑影在李家大门那立了好久,手里持一个黄色纸灯笼,不渝正奇怪,深更半夜的会是谁在那里?再定睛一看,这黑衣人身形体态都不像男人,那一只持着灯笼的手更是雪白娇嫩,一看就知道那是个女人。
不渝还想看个究竟,那黑衣人却转身走了,于是她并没多想,刚要进去就闻见空气中飘来的这一缕奇香。
进到修缘房间的时候,屋内漆黑,不渝可以夜视所以没有打算点灯,她看见修缘趴在桌子上已经深深入睡,不由嘴角浮上一抹笑意,她走到修缘身边,修缘的头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平静规律的呼吸一起一伏看来入睡已久,发丝垂下挡着自己俊美的面容,不渝莞尔一笑,伸手撩起他的头发轻轻的别在他耳后。
她随手拿起桌上一件衣服轻轻搭在修缘背上,生怕将他吵醒,做完这一切,不渝又看了看修缘正准备离开,突然看见桌上布包里有什么隐隐发着淡光,不渝好奇,还是将包裹打开来看,只见是一件紫灰色长衫,一条绣工精美的白龙在长衫上跃跃欲出,白龙在夜里都显得十分耀眼,有着月光般温和的色泽,整件衣服金丝勾边缝制边口,看做工和用料就知道价格不菲。
不渝将衣服摊在床上,她忽而就闻见一股奇香,正是和在李家门口撞见的黑衣人身上的香气一样。
再看那白龙,活灵活现,如同活物一般,不渝端详了这衣服半天,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稔感,她还在苦想是在哪见过什么和这相似的,只听见修缘睡梦中一声轻酣,“不渝——”
不渝一愣,以为他醒了,转过身,只见修缘翻了一下身体继续沉沉的睡去。
不渝突然心里一阵暖流淌过,修缘说了梦话,梦中竟然还叫着自己的名字。
不渝不禁笑了出来,她欣喜地走过去看着修缘熟睡的脸,不禁按耐不住凑近他,闻见他身上熟悉好闻的香气,不渝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发丝上烙下一吻欣慰的离去。
回忆到这,她提起了那件紫灰白龙长衫,小芝戳着脑袋,“这么名贵的衣服,他还真是富贵。”
“我是觉得那东西十分眼熟,但是又说不好在哪见过。”
“也许是谁穿过,这么名贵的衣服一定是各个绣坊竞相模仿缝制的东西,看着眼熟也不足为奇嘛。”
“这么说也是,”不渝也只好这么想,一时间确实想不起在哪见过,就在两个人准备入睡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里闪过,不渝一下子愣在原地。
“你怎么了姐姐?”小芝问道。
不渝的脸色出奇的难看,她像木头一样杵在那里,慢慢回过头看着小芝,“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