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爱茂莲公子什么呢?”
灵霄顿了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也不看舞,只听我抚琴,没有旁人的那些聒噪,别人怎么喧嚣他都安静的坐在那里。”
霞生笑了,“你可真怪,还有呢?”
灵霄双手捻起被子往上盖了盖,“不知道了。”
“就是爱他就是了。”霞生笑开了,她抱着灵霄,把头依偎在灵霄肩上,灵霄摸着霞生的头发,两个人含笑睡去。
从那以后,灵霄渐渐不再接客,茂莲每日都来,为了茂莲她已经看不见其他追捧她的公子们送的锦衣玉食和他们的苦苦等待,心心念念的就是和茂莲待在一起。
那些被拒绝的公子们沮丧的走下烟雨楼,想见的人就在房里,却闭门不出,只为了一个人,茂莲缓步走上楼梯,那些下楼的人看着他,投以怨恨的目光,茂莲对此淡然一笑,加快了上楼的脚步。
房门打开,妆台前美人依旧,见到是茂莲,灵霄展现出最美的微笑,霞生这时笑着看看茂莲,俊秀的公子,气宇不凡的茂莲和小姐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你可来了,小姐等你半天了。”然后退出房间从外面关上房门。
茂莲笑着走过来,灵霄别一支精致的翠玉管子双手执长发,“茂莲你看这簪子好看吗?”
茂莲帮灵霄插好,“好看,”然后在桌上铺开一张纸,“此人只应天上有。”
灵霄依偎在茂莲怀里,“若过些年,我不再年轻美丽了呢?”
茂莲摸着灵霄清香的头发,“时过多少年,你在我心里都一样,不可方物。”
灵霄笑了,茂莲铺开一张纸为她作画,一笔一笔认真描画面前女子音容笑貌,眉目间有清风细雨,唇角中有桃花绽放,灵霄坐在那里,同时也在画里,在茂莲笔下,画中女子手持翠玉管子搀插高盘的发髻。
临了,落款有两句诗,轻灵石阶夕阳侵,云霄苍崖风月行,最后是茂莲。
灵霄依在茂莲旁边,浅笑吟吟的看着茂莲笔下徐徐生动自己。最后当宝贝似的收起来。
同一张画,二十年后,纸张已经微微泛黄,墨迹浅掉,霞生看着这张画,一滴眼泪落了下来,“我家小姐爱茂莲公子就像爱自己的生命,她为了他开始拒不见客。”
“然后呢?烟雨楼还会容你们吗?”不渝问着。
霞生摇摇头,“不光烟雨楼,所有人都知道了骆灵霄已经心有所属,而这个人就是李茂莲,这些人当中包括了李茂莲的家人。”
“你说什么?”修缘的祖父,茂莲的父亲,气的瑟瑟发抖的指着面前的茂莲。
“父亲,我想为灵霄赎身迎娶她。”茂莲一字一句的又重复了一遍。
李父捂着胸口,“你个逆子,日前我就听说你留恋烟花之地,开始我以为你只是玩乐寻欢去了,现在你告诉我你要迎娶一个妓女,大逆不道异想天开,这么伤风败俗的女子休想进我们李家门。”
“父亲,灵霄不是妓女,她——”茂莲有些哑言,怎么描述呢,她是个卖艺不卖身的妓女?
“她什么她,你休想!”李父着急的打断他,对于茂莲的解释他一个字都不想听。
“父亲,”茂莲扑通跪了下来,“求父亲答应我,否则我不会去参加乡试。”
听见儿子这么说,李父差点没气厥过去,他把持不住坐了下来,老李管家见状急忙抚着李父的胸口,“二公子啊,你别再气老爷了,你不参加乡试这怎么行!”
茂莲依旧跪着,“只要父亲答应我,我一定参加乡试。”
“你,你休想!”李父颤抖着手指指向茂莲,“来人,来人啊。”
这一喊,喊来了家丁,“给我把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关起来。”
家丁一听也搞不清楚状况,毕竟跪着的是二少爷,老爷平日里最疼的儿子,这怎么敢动手绑他。
“动手啊,绑起来。”李父再次怒吼。
茂春见状急忙规劝,“父亲,您息怒,弟弟只是不懂事。”
“你住口,谁也不许求情,把他绑起来,关起来不许他出去,给我跪在祖宗的牌位前,反省,给我反省到清醒为止。”
李老爷这一怒,关进了李茂莲,他跪在牌位前直直的看着供台上那一排排的灵位,跪到深夜又到天明。
整整两天,灵霄都没等来茂莲。恍恍惚惚的灵霄坐立不安,一个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霞生,”灵霄喊道。
闻声而来的霞生推门进来,看见地上摔得粉碎的杯子和惊坐在椅子上的灵霄,“怎么了小姐,你没事吧?”
“我心慌,我有不好的预感,茂莲两天没来了。”
霞生走过来蹲在灵霄身边,“也许是家里有事呢?别想那么多。”
灵霄摇摇头,“我想去找他。”她握住霞生的手,“我必须见到他。”
霞生点点头,只得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