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和朗日坐在一起吃早饭,茂春坐在朗日身边“昨天睡得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尽管和修缘或者李管家说,我叫他们去改善。”
“大哥实在是太客气了,今天一早修缘就问了我同样的话,你们已经照顾的我很周到了,我朗日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风餐露宿的生活,这里锦衣玉食的我真不知要怎么形容舒适了,怎么还会觉得有不舒服的地方?”朗日放下碗,不好意思的看着茂春。
茂春紧忙给朗日夹菜,“多吃一些,饭菜不可口也要和我说,你在大漠,那里和这的饮食不同,这里还是清淡了些,我怕你不习惯。”
朗日一口吃掉碗里的菜,“可口的很,我没那么多讲究,大哥只要不再和我客气我就觉得更好了。”
“哈哈,那好那好,咱们同一家人一样,不再说些见外的旁话就是了,稍后让修缘莫愁陪你到我们天台县转转,这里民风淳朴,山上景色也好,我这老身子骨可能陪不动你们年轻人了,但是有他们两个,你要玩的尽兴才行。”
“好啊,”莫愁欣然答应,“朗日大哥也没到过这里吧?”
修缘也点点头,含笑着看着茂春,“大哥就交给我好了。”朗日在习惯了茂春的热络之后也不由得笑着点点头。
饭后朗日和修缘莫愁一同离开李家,走到街上,“这镇上我前两日来的时候随随便便一打听大哥,镇上人都知道还热心指点我路途,看来大哥为人还真是乐善好施,是个有口皆碑的好人啊。”
修缘笑着回答,“父亲淡泊名利,早年辞官之后就在家修身养性,对人确实是穷尽其善,他也乐于结交八方友人,说来可巧,前几日我和父亲游山看到他肩头的伤疤,聊起大哥时父亲还对你赞不绝口,你知道他最后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什么?”
“他说希望我成为大哥这样的人,可想你在他心中地位的崇高了吧。”
“是吗?”朗日不好意思的笑了,“成为我这样的人,我比修缘你差得远了,修缘以后有何打算,考取功名走仕途?”
“我读书但是听闻父亲言辞间对官场的描述,也心生畏惧,这不是我想走的路。”
“你这呆子,难不成还要考完功名回来教书?”一旁的莫愁终于开话。
“这有何不可?”修缘笑了笑。
“对了,那朗日大哥呢?”莫愁看了朗日一眼,他眼神虽然坚毅,但是不经意间总会有落寞闪现。
“我不知道,我还会继续漂泊下去吧,直到找到我要找的人为止。”朗日停住脚步,他们已经站在山下,天台山茂密葱郁,早晨的阳光把经历一宿沉淀的大山折射的雾气腾腾。
“茫茫人海,大哥打算怎么个找法?”修缘逆着阳光,看阳光下高大的朗日。
“我来天台县其实并不是游玩或者找茂春大哥叙旧的,只是路过,稍后我还会上路,我感受到了这边有狼族的气焰。”朗日从怀里掏出一个不大但是发着幽幽蓝光做工考究的金属样东西,“这个叫屠狼锏,可以感受到妖们的存在,我要找的人五年前和狼妖一起掉下了悬崖,他们绑在一起,只要找到那只狼妖,我就找到我要找的人了。”
听到这修颜和莫愁不禁对视了一眼,“掉下悬崖了?”
朗日会意的看了两人一眼,他知道他们的意思,也知道他们乍舌的表情后面所隐藏的担忧,何况皓月不是完好无损的掉下去,她断了臂。
“但是,她一定还在,我知道,她肯定还活着。”
“朗日大哥怎么能这么肯定——那个人,还活着呢?”莫愁心直口快,并没注意到自己这么说的不妥之处,修缘看了一眼莫愁,再看朗日那明朗的面容有所暗淡。
朗日顿了顿,“你们相信命吗?”
修缘不知所谓没有回答,莫愁也没作出回应。
“我就信命,因为那么多奴隶,都是狼狈不堪的站在那里等着施舍,面目脏的看不出五官,又是衣衫褴褛,一副副蓬头垢面的样子,尽管这样,她一眼就选中了我,所以我信命,我知道她活着。”朗日的一下子就微笑了,修缘望着朗日俊朗的面容,早晨的阳光折射在朗日的脸庞上,他突然就明白了父亲的感受,为什么要让他成为朗日这样的人。
树林里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他们,洛冰伏在树上一动不动。她凝视着这山下的三个人,虽然看不清三个人的面孔但是她感受到一股不一样的气息。
“咱们回去吧,转了这一上午,”修缘提议回府,并不是真的累了,只是他知道这山上住着龙不渝她们,他担心朗日撞见不渝而识破她非人的身份。
莫愁看了一眼修缘,并没有说话。
朗日看了山林一眼,向修缘点点头,三个人突然转身离去。
洛冰松了一口气,心想,算你们命大,在这种时刻宁可多杀也不能漏杀。正想着准备从树上离开,她突然愣了一下再一次伏下来探着头向三个人方向看去。
其中有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洛冰跳上另一棵树离他们近了一些,睨起眼睛仔细着这个男子,突然眼睛一亮,难道是他?
“我得去看看修缘。”不渝按耐不住在洞里,她看看一旁的小芝。
小芝放下手里的镜子,“在这个非常时期,你不怕山上那对姐弟啦?”
“但是好几天我断了和修缘的联系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不渝在洞里踱着步子坐立难安,这几天她隐隐的觉得洛言在暗中监视着自己,所以她不敢离开山洞。
“姐姐,真不是我说你,”小芝不屑的挑起妖异的眉毛,“你那么在乎那个呆秀才,他怎么对你的?有没有想过你?你几天不见他他怎么不来找你?”
不渝没说话,呆呆的望着洞外。
“兴许人家还觉得,我可解脱了,那只狐妖终于不再纠缠我了呢?”小芝不依不饶继续在不渝耳边嘀咕。
只是这次,不渝既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反驳,她只是呆呆的站在洞口,突然小芝意识到了什么继而不再说话了,她走上前,拍拍不渝的肩膀,“好啦,看你沮丧的样子,等到晚上,我帮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