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山,修缘和父亲茂春沿着山路漫步,景色秀丽的天台山被早雾所笼罩,弥漫着一股清幽的色彩。
“早上起来散步对身体真是很好,”茂春背着手,在山路上缓步行走,修缘跟着父亲,一边走一边欣赏山边秀丽的景色。
“父亲喜欢,修缘以后天天陪着父亲在山间散步。”
茂春笑笑,“还是我儿懂事通理。”
茂春早期在天台县为官,后来厌倦官场,便辞官归隐,和妻子王氏两人平时乐善好施,李家在天台县也是颇有美名。但是最让茂春感到骄傲的就是儿子李修缘,修缘秉性纯良,为人温润如玉,相貌风雅清丽,又好读诗书,最重要的是继承了父亲的善德,在镇上也是颇受美誉。
“来,我们坐一会儿。”茂春看见路旁不知谁人修的石凳,拉着修缘过来休息。
修缘随父亲坐下,“父亲感到疲累吗?儿子帮你拿拿肩膀。”说着走到父亲身后揉按起茂春宽厚的肩膀。
茂春笑笑,“我儿真是愈发懂事了。”
修缘摸到父亲肩膀上有一条长长的硬结,“这是什么?”修缘想看个究竟,茂春自己剥下衣服,露出肩膀,只见半尺长的一条长疤赫然在目。
“你还记得三年前我和你游叔伯他们去大漠吗?”
“记得啊,父亲那一次出门去了有几个月,开始还有书信,后来杳无音信,母亲还担心了很久。”
“这就是在那次大漠里我们碰上了劫匪,留下的。”茂春穿好衣服,想起那次仍旧惊魂未定。
“哦?”修缘顿感好奇,“怎么就没听父亲说过呢?”
“我当时也是怕你母亲担心,”茂春定了定,“但是后来还是让她看见了疤痕,我也自然就吐露了实情。”
修缘坐到父亲旁边,“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茂春的思绪飘到了三年前,“我和你游叔伯真是一时兴起,在完结了事情之后想看看大漠的风情,于是在那里逗留了两天,那里给我的印象最多的就是风沙大。而且我们遇到了黑沙暴,情急之中躲到了一家驿站,在驿站里我们结识了一群做生意的当地人。他们带着昂贵的珠宝,裘皮,向我们兜售,你游伯伯好奇,我们就一起看了看他们的货物,在那家驿站里只除了我们这两路人,还有一个人一直坐在角落。”
茂春所提到的这个人就是易朗日,在茂春的印象中,朗日有着俊逸潇洒的外表,高大的身材,面如其名,向当空朗日一样夺目,朗日的存在感极强,即使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在角落里独自喝酒也使得人不难注意到他。
茂春和朋友看了看货物,心里有种不详的感觉,这些奇珍在市面上少见,难道是碰上了盗墓来的珍品?
茂春的朋友游静之则表现出来对这些珍品极大的兴趣,在茂春的再三劝说下只挑选了一些较小的器物拿来把玩。
之后茂春和游静之打算那夜住宿在驿站再一早赶路,晚饭两人简单吃过就打算上楼休息,大漠虽美但是皓月当空还好,只是赶上这风沙天气也只好在客栈里呆着,一上楼,就看见那个白天里坐在角落喝酒的高挑男子斜倚在他们房间正前面,仰头喝酒。
茂春正觉得奇怪,并没理会,和游静之进了房间,那男子放下酒瓶在两个人即将进去的那一刻,低低的声音说了句,“你们明天一早就赶路吧,今天夜里风沙就会停,一早看见太阳出来就离开这里。”
茂春觉得奇怪回过头,那男子安然喝酒,看见茂春的眼神并没有回应。
游静之也觉得奇怪,随即问了一句“这位壮士何出此言?”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那男子还是那低沉的声音,“还有晚上把房门关好,不过他们应该也没这个胆子在官用的驿站里动手。”
“什么?”茂春一愣,但是男子已经准备转身下楼,“这位壮士留步。”
男子回过头,那浓重的眉毛下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坚毅而英俊的面庞英气焕发,怎么看怎么觉得生出这样相貌周正的人应该是个心肠坦荡的人。
“壮士的意思让我们提防什么?”茂春走进问,男子高出茂春一个头,身形一看就是练家子。
“你们已经露富了,在这种荒芜人烟的大漠,你们今天出手那一锭金子就足够晃瞎这里人的眼睛。”
茂春突然恍然大悟,赶忙作揖道谢,“多谢壮士提醒。”
那男子说了句不谢,转身欲下楼。
“壮士,”茂春再次叫住了他,“敢问您怎么称呼?”
男子侧着脸,“朗日,易朗日,和你一样,我也不是本地人。”
“易朗日,”茂春重复着这三个字,游静之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身边,“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茂春白了他一眼,“都是你买那稀罕物,在这荒芜人烟的大漠咱们还是小心为好。”
茂春把朗日的话记在了心上,一早就拉着游静之出门,两个人匆匆下楼正碰见店家起来打扫,“这么早就起来了。”小二正要招呼,茂春神色闪躲,直接掏出钱来结账。
之后两个人牵上马离开了驿站,游静之和茂春骑马在大漠上,没一会儿听见后面马匹快步奔来的声音,待茂春回过头发现正是昨日那一群卖宝的当地人。两人大呼不好,加快了策马速度,但是马群已经追了上来并且绕道前面包围了两人。
“下马,下马,”带头的人用粗糙的汉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