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云看着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萧云儿坐在她旁边。
萧云儿顺从的在她身边坐下,谁知屁股刚着床边,背后忽然一阵钻心的刺痛的传来。
“啊……你……”闪身躲到一边,瞪着独孤云,岂料身子忽然一阵酥软,使不上力气。
独孤云冷冷一笑,手中正捏着一只细针。
萧云儿大惊,“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想,想怎么样?”忽然就意识到独孤云并不是来救她出去的,不禁恐惧起来。
独孤云微笑着将手中的细针插进发髻中。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不会再活着从这里出去了。”
一听此话,萧云儿顿时煞白了脸色,嘴唇颤抖,“你,你要杀我?你怎么敢……我是丞相的女儿……”
独孤云大笑,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那又怎样,我要你今晚死,你就活不过天亮。”
萧云儿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睁大眼瞪着她,“是你陷害我的?”
“看来,人都是到了死的那一刻才会明白,没错,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满意了吗?”独孤云噙着灿烂的笑意,却比这大牢还要阴冷。
“你……可恶的贱人……我要杀了你……”萧云儿愤怒的站起身,朝她扑过去,却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身体软的像泥一样。
那细针上沾了高浓度的迷药,萧云儿此刻几近昏迷状态。
独孤云拿起桌上的瓷碗,猛的摔碎在地,啪的一声,粉碎了一地。
捡起一片锋利的碎片,拉起萧云儿的手腕,狠狠的一割。
鲜血瞬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萧云儿残留的一丝意识,双眼闭上之前,看着自己身体中红艳艳的液体汩汩流出,她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泪水划过她的脸颊,眼皮轻轻合上了,这一合,此生,再也无法睁开……
殷红的血顺着石块的缝隙,一直流到牢外,不停的蔓延,流走……
独孤云将那块碎片塞进她的手中,站起身,如来时一般,款款离去。
她的手上,沾上一抹血迹,湿湿的,她轻轻用舌尖舔去。
血的味道,有点腥,有点咸,还有点……甜……
次日,狱卒打开牢门,发现云妃倒在地上,手腕处大片的鲜血凝固成黑紫色的血块,四面八方都是早已干涸的血液,一片触目惊心。
她手中握着一块破碎的瓷碗,上面沾有血迹,看似,她是割腕自杀。
云妃在狱中畏罪自杀一事顷刻间传遍了朝野上下。
夏国皇宫。
秋意渐浓,中秋将至,园子里盛开着大片的秋樱。
那一片片色彩斑斓的秋樱此起彼伏竞相盛开,粉的,白的,紫的,一朵朵相互辉映着,仿佛一张五彩缤纷的花锦。
桑兰兴奋的望着眼前一片花海,激动的说:“娘娘,您看,这皇宫里不论什么时候都有花儿开。”
凤紫若远远望去,成片成片的秋樱兀自开的鲜艳,花朵虽小,数目却极多,星星点点,微风一吹,像海浪一样翻动起来。
梅霜也看见了,“娘娘,那是什么花?真美啊!”
凤紫若转身朝两人微笑着说:“那是秋樱,秋天盛开,也叫波斯菊。”
“波斯菊?是菊花?”桑兰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问。
凤紫若轻轻点点头,“算是吧。”三人一行朝着那片秋樱走去。
桑兰蹲下身,摘下一朵紫色的秋樱拿在手中,然后抬头说:“娘娘,奴婢摘些回去,插在花瓶里,好不好?”
凤紫若轻笑,“你喜欢就摘些吧。”
“谁敢碰哀家的秋樱?”一声严厉低沉,略带怒意的声音传来。
桑兰梅霜皆是一怔,朝着声音由来的方向看去。
一名锦衣玉服的老妪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正怒视着她们,看她发髻上赤金凤钗,自称‘哀家’,应该是南宫佑的生母,西宫太后娘娘,政变后,南宫寒驱散了后宫一干嫔妃,却善待司徒嫣然与西宫太后。
看来,她就是太后了。
桑兰梅霜不知来者是谁,却也看出这老妪的身份不简单,不敢造次。
“梅霜,桑兰,还不快给太后娘娘行礼。”凤紫若轻声呵斥,眉目含笑。
两人如梦方醒,原来竟是太后,于是不敢怠慢,毕恭毕敬的跪拜请安。
太后冷哼了一声,发上金钗晃动,沉声道,“方才是谁说要摘这些秋樱的?”她脸色阴沉,不怒自威。
桑兰看了看凤紫若,然后又看着太后,说:“是奴婢。”
太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缓缓走到三人面前,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主仆三人,轻蔑的问:“你们是哪个宫里的嫔妃?难道不知这里是禁地吗?竟敢无视哀家的旨意私闯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