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若,我们走吧。”秦之清低低的附耳而语,寝房里的一切他都看到也听到了,如此这般,倘若之若真的再要跟着西门瑞雪,他也不愿意了。
看来,他的围城是围对了。
也许现在攻城就是最佳时机,趁着乱,一切才易得手。
之若想要转身,可是她的目光却怎么也无法从寝宫里的那一男一女的身上移开。
那一幕,那么的温馨,就仿佛是昨日的她。
她也曾那般的靠在西门瑞雪的怀里享受着他给予她的温存,却没有一样是真心的。
也许,她真的该走了,她对他,再也不该存有幻想了。
西门瑞雪,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她。
宫里这么乱,许多地方还被云家的人掌控着,可此刻的他却只顾着与芥沫卿卿我我,而最为重要的是芥沫就是那个一心要害死她的女人。
轻轻的后退,身子却直落在了秦之清的怀里。
“若儿,我们走。”
之若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的道:“嗯,走,我们离开,离开这个宫。”
细细小小的声音被散落在苍茫的夜色里,秦之清轻轻一拥,便带着她与孩子很快的消失在夜幕中的景阳宫下了。
谁也不管。
也不必她管。
她只要她与景洵都好便好了。
因为,爱惜自己的始终都是自己。
却不是西门瑞雪,不是他。
在听到她死讯的那一刻,他的脸上只有一瞬间的急切,可随即关心的就是景洵。
呵呵,景洵才是他的骨肉,而自己不过是他身边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罢了。
相信他,真的相信错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景阳宫的,也不知道秦之清是怎么抱着她跃出那宫墙的。
只是,很快的,身后那满宫中的乱就被她甩在了身后,甚至于让她忘记了去如意馆。
她忘记了去看娘亲。
她也忘记了去寻找那个地窖。
心乱的,就象是风中拂落的那一尾落叶,飘飘落地的时候就只剩下了哀伤。
之若坐上了马车。
怀里是沉睡的小景洵。
一只手紧紧的拥着她的腰,“之若,你要出京城吗?”
她摇摇头,“不出。”可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宫里的乱还远远没有结束,也许,她是下意识的想要留下来看看那个笑到最后的女人是不是芥沫吧。
一山还比一山高,秦之蓝输了,云茹兮也输了,西门瑞雪为的那个人是他的娘亲,也只有娘亲才是自己最亲的人吧。
除此外,什么都不是。
“之若,我曾在这京城里买下过一个小小的宅院,虽然小,不过,却也别致,我送你过去住几天吧。”只几天就好,或者,几天也不用,他要出城指挥他的十几万兵马攻城。
她点头,就连说话也懒怠说了,真的好懒,想睡觉,拥着她的宝贝好好的睡一觉。
“之若,告诉我,那东西在哪儿?”在秦之清将她抱下马车送到屋子里的床上时,他低沉的嗓音响在之若的耳边。
恍然抬首,“你……你要那个东西做什么?”
“之若,西门瑞雪对你那般无情,你还想着要护着他吗?快把火焰令交出来,到时候,也许就是……”他说着,瞟了一眼之若怀中沉睡的景洵,“之若,相信我,我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