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她的手表。
激棂一下,之若的心怦怦的跳着,完了,她的手表一定没了。
可之若扶着桌子刚刚站起来,身子随即就软软的坐回到了椅子上,她醉了,薄醉润染着一张粉面赛若桃花般的娇艳,西门瑞雪收回望着皇宫方向的视线,轻轻走到之若的身边,“若儿,我们回宫。”
“表,手表,我的……”断断续续的说着,此时的之若满脑子里都是那块阿录给她的手表,莲香阁,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不然,她穿回去的希望就没了。
“若儿,你说什么?”之若的声音太低太弱,低弱的让西门瑞雪听也听不清。
“呜,阿瑞,我要回……家……”打了一个响响的酒嗝,之若醉眼迷朦的望着西门瑞雪,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了,连她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哪里的家?”
之若的手搂向正俯下身子的西门瑞雪的颈项,“就是那个有电视有电脑的家呀。”
西门瑞雪的身子一颤,随即忽的打横抱起了之若,然后恶狠狠的在她耳边道:“秦之若,你休想。”
“阿瑞,你说什么?”她什么也听不到,脑子里雾迷迷的让她无法思考。
“朕带你回宫。”在她耳边低语,然后他便带着她离开了画舫,到了岸边随即就钻进了一辆停靠在河边的马车内。
车里,西门瑞雪环抱着之若,她却睡着了,一张粉嫩小脸安祥的写着微笑,她的手还是紧搂着他的颈项,仿佛是怕他突然间的消失了似的,西门瑞雪试着移开她的手,却终因她的用力而无法达成。
突然间的,他希望那条通往皇宫的小路越长越好,或者,永远也不要走到尽头该有多好,那般,也就不必去面对宫里的那些残忍与痛苦了。
那是从记事起他就在努力习惯的争斗,一直不明白父皇为什么立了他为太子而不是大皇子西门瑞楚,可这些,他已无从去问,所有,都随着父皇的离世而眠于了地下。
手指抚上之若的脸,父皇说那枚火焰令只能交给秦之若,可他想来想去也不明白那其中的玄奥。
“皇上,是东门还是西门?”福清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西门。”
“是。”福清已经明白,今晚把守西门的人都是西门瑞雪亲自安排下来的,所以,入宫必是通行无阻。
马车赶得飞快,夜色让马路上的行人几近绝迹,车子快的让车身不住的颠簸,可之若却依然睡得香酣,一点也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皇宫的西门开了,马车驶进去后,空气里又飘满了宫的味道,西站瑞雪皱着眉头,其实不是为了那个她,这里,他真的不想再回来。
可这是他的使命,谁都可以逃避,就唯独他不可以。
越近景阳宫,火光冲天,人声鼎沸,可已经薄醉了的之若一点也不知道马车外的嘈杂与纷乱。
“快救火,一定要扑灭景阳宫的火,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再活着出这个宫。”凌厉的女声透着几许的干练,那是云茹兮的声音,如果,她能把她的干练全部都用到如何兴邦卫国上去,那,就是西锦的福气,可偏偏,她不是。
马车,还在前行,并没有因为她的出现而停止,“皇上,要进景阳宫吗?”
“嗯,直接进去。”西门瑞雪根本不理会云茹兮是不是有在,直接命令道。
马车,继续前行。
“太后娘娘,莲香阁的火势太大,扑救有些困难,还要继续扑救吗?”
那声莲香阁,那么的大声,让因着酒意而睡得正酣的之若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抬眼,正是车窗外的浓烟和火焰,那烟气呛着她有些咳嗽,却瞬间就醒了过来,“阿瑞,表,我要手表。”
西门瑞雪也听到那宫女的声音了,再看之若如此的惊叫,便抱着她直接飞出马车,两个人的白衣在这夜色里是那么的显眼,也很快就吸引了云茹兮的注意力,“什么人?”
“是朕,朕的病好了,这里太危险,为防不测,太后请回宫吧。”两个人还是直奔莲香阁,西门瑞雪一边飞掠一边向命令身后的云茹兮回她的宫宇。
“皇上……”看着西门瑞雪怀中抱着的那个娇小的人儿,云茹兮的眼睛都绿了,如果不是此刻周遭的人太多,只怕,她早就冲上去一把推下之若了。
一定是那个小贱人,眸光盯着之若微微垂落的有些散乱的青丝,心里想着的却是有朝一日她一定要一根根的给之若煎个精光,以此来泄愤。